“我的童年在南方过的。”,黎歌理了理身上的西装,“我的父亲在那边做生意,认识了我的母亲。我母亲对他一见钟情,就定居国内了,可惜我父亲从事贸易,经常全世界跑,反而我和母亲都在国内。”
符桑的脑海中,马上浮现出炎热的南方小城的景象,大大小小的巷道交错,城市中还有时高时低的山势起伏……
符桑努力去感受黎歌,这是作为心理医生最重要的素养。
“南方的城市其实挺好的,那边水果也比较多。”,作为心理医生,符桑的亲和力很强,她用语言引导着黎歌的记忆,试图让他进入回忆,“我记得那边的城市经常随处可见很多果树,您的城市也有吧?”
“是啊……”,黎歌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似乎是回忆起了童年的盛夏,“我们那边到了夏天,就会有很多龙眼、荔枝、枇杷……”
“我家院子就有枇杷树,一到花季满树都是白色的枇杷花。”,黎歌眯起了眼睛,符桑仿佛能够从他眼中看到星星点点的枇杷花。
符桑不紧不慢地转动着手中的笔,她的手边,有一个不停摇摆着的摆件,上面是一个女孩子在荡秋千,电池驱动下保持着固定的频率在摇摆着。
符桑这么做,其实是在引导黎歌的视线,她希望黎歌注意到那个摆件。
可这一切又必须做的流水无痕,摆件固定的摇摆频率有利于符桑继续催眠黎歌。
是的,符桑并未放弃努力。
她跟黎歌说今天的治疗已经结束,其实是在麻痹黎歌的警惕性,但实际上符桑仍然在试图催眠黎歌。
“枇杷花好美,就像是星星一样。”,符桑用语言描绘画面,而她的声音温柔舒畅,听起来舒服极了,“我外婆家也有枇杷树,外婆有时会带我在树下睡觉,我只要抬头就像看见了满天的星星。”
语言的力量其实远超字面本身的意义,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人,在听到符桑描绘之后,大脑本能反应都会出现画面……
黎歌的大脑想象力,只会比一般人更丰富,他不可避免地会进入想象。
符桑悄悄按了音乐,舒缓的轻音乐缓缓流淌出来……
“在树下睡觉很舒服,微风会拂过我们的脸颊……”
符桑继续说着,声音尽量配合着音乐的旋律,优美低述,如歌如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