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等到了一定的年纪,才会感觉的到。如果说年轻时候能感觉到的痛是尖锐的,那么到了我这个年纪,能感觉到的疼痛,就像是一把钝刀在身上割。
痛的不明显,但迟早也会伤的血肉模糊。
这种折磨来自年迈的父母,和自己一直忽视和逃避的责任。
我一个人回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去闷油瓶的房间。
我这种淡淡的情绪十分具有感染力,不想他受到我的影响。
可等我好不容易睡着,不到一个小时就又醒过来,就发现他躺在我身边了。
我这么浅的睡眠,他竟然没有吵醒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小哥。”我发现他没有睡着,就喊了他一声。
“嗯。”他闷着回我。
“你还没有睡?”
“没有。”
“那我想跟你说件事。”我说着,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心里现在的感受。
“你说。”他的声音淡淡的,但容易让人静下心来。
我翻身爬起来,侧着身,一手撑着身体,一只手习惯性的就往他身上摸,却被他半路截获,按住了。
“说话。”
我就想笑,但还是忍住了,不过这么一来,我心里也没有那么沉重了。
“小哥,我想回杭州一趟。”
闷油瓶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要我陪你?”
我心里当然是想他跟我一起去,但我觉得他跟我身边的人接触,特别是亲人,他肯定是不自在的。
我违心的摇摇头,说:“我,还是算了。”
我说完,他松开了按着我的手。
而我干脆整个人趴到了他身上,抱着他,我什么也不想做,只想抱抱他。
我心里轻叹,能多抱他一天,我也是赚了。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但还是没有早过闷油瓶,他那边的床已经空了。
胖子也起得早,今天他又接了个活,村里一个老人家办八十大寿的宴席。
我劝过他:“忙不过来就推了吧,别那么拼命,我们是养老的,不是打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