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气喘匀,知道他在这里停留只是为了喘口气,我们最终还是要出去的。
接着我就听到他说:“吸气。”
我深吸一口气,闷油瓶一把拔出插在洞壁上的刀,我们俩又继续顺着水流往下滑。
水流一直有缓有急,急的地方就有空气,闷油瓶会用这个方法换气。
这样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我终于看到了洞口。
我和他随着湍急的水流一下冲出洞口,才发现洞口下是一个十多米高的瀑布。
我们掉下去的时候,闷油瓶托了我一下,才不至于大头朝下。
我和他一起掉落到瀑布底的潭中,随着水流被冲到了边上。
闷油瓶扶起我,跟着他往潭边走,我的脚是软的,根本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完全是他把我连抱带扶弄到边上干燥的地方。
此时天已经亮了,我躺在潭边的乱石上喘气,等我回过神的时候,转头就看到他已经在看那个漂浮在岸边的人。
那个被我从虫子那儿抢来的半个人。
他可能已经死了,因为小哥没有对他做任何抢救的动作。
死了,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没有哪一个人,只剩半截了还能活下去的。
我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和头发,因为头发上的水一直淋下来,让我什么也看不清。
我走过去,又瘫坐他们面前,只是看着那个人,话是根本说不出来。
“他死了。”小哥先打破了沉默说道。
我点点头,仍然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道他表面淡漠,鬼知道他心里有没有在骂我,差点搭上小命就为了救这样一个人。
我看着他,但看不出来。
我的眼睛渐渐的恢复了一些,也终于看清楚了,这人不是几天前走了的那三个人其中的一个吗?
他们是和刘丧一起进来了。
现在他已经变成了这样,那其他两个也是凶多吉少了。
他的下半身全部被啃食殆尽,只剩森森白骨 上半身背后的包竟然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