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江童他们舟行至三江峡处,这三江峡是大江最险最恶的一处江航道。这里的江水婉转曲折,水流湍急。船只顺着自西向东的江水而下,千里波涛,比起那陆路往来近数月的行程,不过一日里的流光,谈笑间便已过万重山。
顺流即使如此,那逆流而上,便是比起登天来说只是稍差一逊而已。所以,自古这大江三江峡河道便有称号:出蜀之舟,返蜀之托。
所谓出蜀便是乘坐船只自蜀地而出,经这三江峡而出,千里行程不过一日尔。可是这出蜀容易,回蜀便是难,到了这三江峡之后,便是驳岸而停,走那陆路山道,翻越群山峻岭,走上近数月的行程才能再次回到蜀地。所以这蜀地之民通常都是从这三江峡处出蜀,而从这三江峡处出蜀的也大多数都是那些蜀商,为图生意方便而挺险于此。
这撑船的船夫见快要到三江峡的流域,水流已是渐渐湍急,再往前边行个几余里便是三江峡一处驳岸之处。而船夫也是想着在此处停船,放青士白一伙下船,免得耽误他们,误了回蜀的马商行队。
而此时,青士白躺坐在船头,喝着美酒,江童和王氏兄妹以及那伙孩童都是安然的各自玩耍休整。船夫走了出来,来到他们面前,便是这景象的唯一变数。
只见船夫说道:“各位,这前边便是三江峡了,待会便是将要靠岸,各位还是稍加收拾准备一番,莫延误了这天回蜀的马商队伍。”
江童不解,这不是说坐船可以直到蜀地吗?为什么又要下船,乘马匹进蜀地。于是,江童便道:“船家,怎地,还不到蜀地,便叫我们下船?”
这王灿没有看江童,便发出一丝耻笑的声音,像是在嘲笑江童的孤陋寡闻一般。而江童虽是有些气愤,但也没有与王灿计较。反而是那船家出来说于江童他们听,这其中的原因,而后江童等人方才恍然。
只是那青士白依旧没有动静,还在安然自得的喝着手上的美酒,江童走过来,对青士白说道:“师父,准备下船了,船家叫我们准备准备。”
青士白转过头来,看了看江童,说道:“不用下船,叫那船家继续行船便是了。”
江童不解,但是看着师父青士白那一脸淡然的样子,也是想不明白,欲言又止之后,还是转过身去,向船家说了方才青士白对他说的话。而船家则是惊愕,后又说是江童在开玩笑,方才明明已经解释清楚,叫江童不要故意为难于他。
江童一时也不知如何,一边是现实的境况却是不行,另一边又是师父的执着。思来想去,江童便叫船家去与师父青士白说去,看他师父能不能改改。
之船家来到青士白面前,见了他的模样是个邋遢道人形象,还是勉为其难的说道:“道长,您也是蜀地的人吗?若是,想来不会不知这三江峡的情况,凭人力怎么可以逆流而上,若是道长执意如此,我便是退了道长钱财,也不想再去。”
青士白放下手中的酒葫芦,朝着那船家说道:“船家,你只管开船便是,其他一切都不需要你管。总之你放心,我青士白的船费一概不会少于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