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说：『我已经叫你的女儿去坟墓前祭拜你了，难道你不应该感到没有遗憾，转世投胎去吗？』

凯根说：『我的灵魂早已经不存在了，我之所以出现在你的面前，是因为你的德行会在未来到达古今以来无人能到达的地步。』

秦公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解释道：『我只是想做一个普通的人。』

里旦说：『你忘记我临死前你给出的那些承诺了吗？』

秦公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回答，后来却很果断。

『我知道只有我满怀着平常的心，才能至始至终不背弃我的道路。』

凯根说很好。

秦公又说：『我恐怕撞见二位的生前音容，不会是一件好事情吧！』

凯根笑着说：『祸福无凭，惟人自召，我现在已经不是生前的凯根了。不会对你抱有怨恨，我是天地在你眼前的模样。』

里旦说：『你救了他女儿，但是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他的女儿，不会无缘无故的拯救你。如果她以怨报德你要怎么办呢？』

秦公说：『我是有大志向的人，如果她要报复我，我便晓以大义，告诉她我明白的真理。』

凯根说：『如果你到时候不会后悔就好了。』

秦公又想了想，说：『她只是一个女人。』

凯根理直气壮的说道：『对于一头鹿，我们尚且知道用弓箭去射猎它，现在这种情况就好像一头野鹿正在奔逃。这头鹿没有主人，因此天下人都有射猎的权利，谁先追逐鹿并射到了，其他人就不能再做打算了。结果是本领高强，行动迅速的人先得到这只鹿。你正在追逐这个猎物吗？那么你更应该明白。想和你一样得到猎物的人很多，如果他们的力量比你强大，你在他们眼里也和鹿没什么不一样。』

秦公默然不语，过了很久，眼前渐渐黑暗了下来。

他再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浑浑噩噩的回到了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