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当第一缕晨光,照在了魏国王宫,信陵君重新部署了京畿防卫,来到御书房。
魏太子还穿着染血的铠甲,只袒露了受伤的左肩,正在处理公务。
两个御医刚剪断了他肩部伤口的箭杆,但秦军带着倒刺的箭簇,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肩胛骨中。
两个御医互相使着眼色,谁也不敢下手,生怕先下手遭殃。
信陵君命人用银器取了一捧干净的雪来,上前道:“你们退下吧,让本君来。”
魏太子闻声看了他一眼,暂且停下批阅奏章的笔,对他说道:“你在路上损失的人,本宫给你补齐,还有什么需要,你跟财政部的人只管提。”
“多谢太子殿下!”信陵君见太子哥哥并不怪罪他来迟一步,于是立刻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
然后,他在香炉上,用苍术的香烟薰过双手,在火上烤了柳叶薄刀,用发酵的酒槽擦干净了太子伤口的血污,将盛满白雪的银酒爵轻轻在伤口周围滚动。
为了分散太子的注意力,信陵君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跟太子闲聊道:“哥,听说那个舍身救你的人还挺帅的,你说,他对你是不是……嘿嘿嘿!”
“他是穰侯派来的人,”魏太子想起那天的事,仍有些恼怒,不过他这种神情转瞬即逝,他开始考虑要不要收了这个人。
就因为他是穰侯的人,收下他一来可以麻痹秦国,另一方面,他大婚在即,遴选的名单上,也有穰侯父族的女儿家。
魏国的贵族们暗中互相较劲,势力间相互倾压,这种倾压并非简单的口头diss,而是发展到朝堂间的,相互排挤
在这个时代,他之所以这个年纪尚未结婚,是因为他中意的,那些势力没那么大的贵族,都被排挤出了中心贵族圈。
他还没作出选择,太子妃与两位侧妃的名额,已经被那些大贵族们安排得明明白白。
而贵族们之间的竞争,不过是一种表面的原因。
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遇到了任何一个封建社会都会遇到的大问题。
80%的社会生产资料,掌握在了20%的贵族手中。
国库还不及贵族们的私库一半富裕。
但这些贵族们到了国难当头的时候,一毛不拔,两次茶话会加起来,他只募集到了三百多万两黄金,这对于魏国那几个顶级豪门来说,不过就是一年的收益而已。
现在,他们势力雄大,甚至能干预他的婚姻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