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而又亲切的记忆深处,有这样一群人,他们用双手创造着生活中的小确幸,他们就是手艺人。
我小时候生活的小镇,街面上总是充满着各种手艺人的身影。先说那剃头匠吧,他总是出现在街边的一个小角落。他的工具很简单,一把老式的剃头推子,一把剪刀,一把梳子,还有一块磨刀布。那推子已经有些年头了,上面的金属部分都磨得发亮。
他的摊位就是一把椅子,旁边搭着个小架子,架子上挂着一块脏兮兮的白毛巾。每次有客人来,他总是热情地招呼着,让客人坐在椅子上。他会先用梳子梳理客人的头发,然后拿起推子,“嗡嗡”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他的动作很熟练,从额头开始,一点一点地把头发推掉。遇到较长的头发,他就会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修剪着。
他边剃头还边和客人聊天,从家长里短到镇上的新鲜事,无所不聊。有时候客人会对他的手艺提出一些小要求,比如把鬓角修得再整齐一点,他都会笑着点头,然后精心地修改。那时候,剃头只需要几块钱,但是他依然认真对待每一个客人,仿佛这不仅仅是一次剃头,更是一场艺术创作。
还有那磨剪子戗菜刀的手艺人。他总是挑着一个担子,担子的一头是一个小磨盘,另一头是一些工具和凳子。他走街串巷,嘴里喊着:“磨剪子嘞,戗菜刀!”那声音悠长而又富有韵味。
当有人把剪子或者菜刀拿出来时,他就会坐在凳子上,开始他的工作。他先会仔细地查看剪子或者菜刀的磨损情况。如果是剪子,他会先把剪子的刃用一块小布擦干净,然后把剪子的两片刀刃分开,固定在一个小夹具上。接着,他就开始在磨盘上磨起来。他的手很稳,磨的时候不快不慢,让刀刃均匀地与磨盘接触。每磨几下,他就会用手摸一摸刀刃,感受一下锋利程度。
戗菜刀就更考验手艺了。他会先用戗刀把菜刀表面厚厚的一层锈或者不平整的地方戗掉。这时候,会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一些小铁屑就会飞溅出来。戗完之后,他再用磨石仔细地磨。经过他的手,原本钝得切不了菜的菜刀又变得锋利无比。而他,收取的报酬也不过是一点点零钱,有时候主人家还会给他一些饭菜,他就会感激地收下,坐在门口吃完后又挑起担子走向下一个地方。
而最让孩子们着迷的,莫过于吹糖人的手艺人了。他的摊位总是围着一群小孩子,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渴望。他的面前摆着一个小火炉,炉上放着一个小锅,锅里是熬好的糖稀。糖稀散发着甜甜的香气,吸引着孩子们的鼻子。
他的手很灵巧,从锅里揪出一小团糖稀,然后放在手心里揉了揉。接着,他就开始吹起来。只见他的腮帮子鼓鼓的,糖稀在他的口中吹出的气的作用下,慢慢地膨胀起来。他的手指也没闲着,在糖稀上捏出各种形状。一会儿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小老鼠,耳朵尖尖的,尾巴细长;一会儿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小鸟,翅膀好像在扇动着。
孩子们看着这些糖人,眼睛里满是羡慕。有些孩子会缠着大人买一个。当拿到糖人时,他们会小心翼翼地拿着,先欣赏半天,然后才开始舔着吃。那甜甜的味道,不仅仅是糖的甜,更是童年幸福的味道。
在小镇的另一头,还有一位修鞋匠。他的摊位在一棵大树下,旁边是一个小小的鞋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等待修理的鞋子。他戴着一副老花镜,眼睛紧紧地盯着手中的鞋子。
如果是鞋底破了,他会先用锥子把鞋底的破洞周围的皮子割掉一些,然后从他那装满了各种皮子的小盒子里找出一块合适的皮子。他会用胶水把皮子粘在破洞处,再用针线仔细地缝起来。他缝的时候,针脚很细密,就像在做一件精致的刺绣作品。如果是鞋帮开线了,他就会重新把线穿进针里,然后一针一线地把鞋帮缝好。他的手虽然布满了老茧,但是却非常灵活。
这些手艺人,他们虽然从事着看似平凡的工作,但是却有着不平凡的技艺。他们是那个时代的一道独特的风景,他们用自己的双手,在生活的大舞台上演绎着精彩的篇章。
随着时代的发展,小镇也在慢慢地发生着变化。新的理发店开起来了,里面的设备都是现代化的,有舒适的洗头床,有各种高级的理发工具。年轻的理发师们穿着时尚的衣服,剪着时髦的发型。而那老剃头匠的生意渐渐地少了起来。
磨剪子戗菜刀的声音也越来越难听到了。人们更多地是选择直接买新的剪子和菜刀,而不是去花费时间和精力去磨。吹糖人的手艺人也因为卫生问题等原因,被城管驱赶,摊位越来越少。修鞋匠的生意也被那些连锁的修鞋店和修鞋机器所取代。
但是,在我心中,这些手艺人的形象永远不会消失。他们代表着一种传统,一种文化,一种匠心。他们的手艺不仅仅是为了谋生,更是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对技艺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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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市的繁华角落,偶尔还能看到一些手艺人的身影。有一位年轻人,他放弃了在写字楼里的工作,选择成为一名皮具匠人。他租了一个小小的工作室,里面摆满了各种皮子和制作皮具的工具。
他从最基础的选皮开始,他会跑到很远的皮革市场,挑选那些质量上乘的皮子。他说,好的皮子是制作出好皮具的基础。回到工作室后,他会把皮子进行处理,鞣制、染色等。他对待每一块皮子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