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无力的一屁股坐在了交椅上,一双死鱼眼死死的盯着他的大儿子赵桓。
如今这儿子他已经很陌生了。
之前赵桓跟他一样软弱,现在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杀伐果决?连自己的亲兄弟都杀,只因为不遵从他的圣旨说谎话骗了他,他就把自己的弟弟给杀了?这皇帝也忒狠了点。
而就在这时,门口的郓王赵楷嗷的一声怪叫,直接瘫在地上,昏死了过去,同时一股尿骚味弥漫在空中,还夹杂着屎臭,他居然吓得大小便失禁,昏厥当场。
不能怪他如此狼狈,因为他太害怕了,刚刚得知自己的弟弟因为不遵从圣旨欺瞒皇帝,而被皇帝亲手砍了头,还把脑袋挂在了御街上示众。
而之前他郓王赵楷同样没有遵从圣旨,是不是也会被砍头?
焦急之下又害怕又惊恐,居然昏死过去了。
这让太上皇仿佛想到了什么,焦急的一下站了起来,步履有些踉跄的来到赵桓面前。
他伸手想去扶住对方手臂,却又觉得对方阴冷的目光如千斤之重,又如利刀一般逼着他不敢靠近。
他忙整了整衣袍,恭敬地作了个揖,说道:“陛下,千错万错都是老拙的错,是老拙强行让郓王留下,不让他去睿思殿听旨的,当时这画只画了一半,想让他画完。
现在老拙知道错了,应该让他遵从陛下旨意,赶紧去听旨为上,老拙以后再不敢如此任性。
但凡陛下有旨,不管是郓儿还是老拙,都一律遵从,再不敢有半点迟疑,还请陛下见谅,饶过楷儿这一回。”
赵桓淡淡的声音说道:“他违抗朕的圣旨,按道理应该砍头的,既然道君替他说情,又解释了原委,毕竟是道君强行留下他,事出有因。
所以就准许他割发带头,同时杖责三十,褫夺王爷封号,贬为庶民。”
郓王赵楷原本是昏昏沉沉醒转过来的,刚好听到了后面的话,嗷的一声惨叫,又晕了过去。
皇帝虽然准许他割发代头,但却还要杖责三十,并贬为庶民。
以后就成了平头百姓,得从王爷府搬出来了,也没有资格再随意出入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