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们现行的制度,根本不可能让谁一言九鼎、说一不二,是有相互制约的。历史给过我们血淋淋的教训,那样会出乱子,大乱子。”
“我和你讲这些,就是要告诉你一个目的,甭管遇到何种阻力,只要有廉明宇支持,足够了。”
“当然,若州是若州,京城是京城,我们还要分成两种情况不同对待。”
坐在沙发里,陆临松指了指对面,“你坐下,我们谈一谈接下来的安排。”
“天河同志给我打来电话,一会儿要来看望我。他们希望我提前一天瞻仰寒启同志遗容,避免与其家属正面接触,出现不好结果。”
“我陆临松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刻意回避恰恰放大了我和寒启同志之间的矛盾。”
“工作有矛盾很正常,每个人想法各异,看问题角度也是不同。大家都到了那个位置,谁能被别人轻易左右?”
“我回绝了,估计天河同志前来,是要劝我着眼于大局,做出牺牲。元朗,我之前就和你现在一样,顾前顾后,小心谨慎,可换来的却是让我一忍再忍,一让再让,这样反而被动。”
“出击是最好的防守,我不能再退让了,就像你说的那样,退到最后将无路可退。”
“在这件事上,我有我的原则和底线,我要发出不同声音。说我固执也好,执拗也罢。我就是让所有人看看,我陆临松也是有脾气,有性格的人!”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陆临松情绪激动,面色微红。
厉元朗连忙劝解,“爸爸,您别激动,要注意您的身体。”
“放心,张家几个孩子还气不坏我。权当他们是一些不懂事的孩童,处在叛逆期,我不跟他们一般见识而已。”
“张至宝伏法,他们怎么也得找个人撒撒气。惹不起的人不敢惹,惹一惹我这个糟老头子,我又不会少什么,怕他作甚!”
“倒是你,应该变得成熟了,变得坚韧。我之前走的弯路,不希望在你身上发生第二次。”
“爸爸,我记住了。”
“还有……”陆临松抬了抬手,“你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下午到晚上,会有几位老同志登门,你要做好连轴转的接待准备。”
可以说,张寒启去世,也给在世的老同志一次见面机会。
平时大家天各一方,且年岁偏大,很少出来走动。
这回借助来京参加张寒启丧事,几年未见的老同事、老朋友私下来往、叙旧,无可厚非。
厉元朗听从岳父建议,躺在床上一点困意没有。
失联的潜跃号仍旧没有消息,泯中海事局派出的大型救援船只已经赶赴失联海域参与搜救。
恰恰这个时候,若州海域突降大风,对搜救工作造成很大影响。
厉元朗不时关注,手机始终处在充电状态,生怕因为没电接不到重要电话耽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