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方才姜云的一手，让他清醒了过来，开始想要破口大骂了。

既然姜云能够治疗到仙域外蜕变的他，但同样可以在最终关头打死他。

他只是个试验品罢了。

同时他也悲哀的发现，即便当时他们这些至尊打开了天门，依旧不可能成仙。

蜕变之时如同待宰的羔羊，需要时间。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这些至尊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当跳脱出原本的宇宙，一切都将被重塑？”

盖九幽眸中闪烁着仙辉，注视着源神的蜕变，喃喃开口道。

这是成仙吗？

奇异世界的事情他可太清楚了，从遮天世界进入其中，只是感觉到一种生命本源的增强，也丝毫没有这种法则重塑的痕迹。

第一次，他对所谓的仙域，内心深处产生了质疑。

一切都将化为乌有，甚至连法与道都将被磨灭，这对于一个修士来说，是何等恐怖的事情？

否定了自己这些年来的努力吗？

完全否定了自己，斩道也好，证道也罢，多年的修持，无尽的荣耀，全部变成了虚妄。

“我猜测，这种洗礼将给我们的皇道痕迹带来深远而不可预测的变化，若有所变，恐怕我们的一生修行都将付诸东流。”

麒麟古皇眉头紧锁，内心的担忧显而易见。

这对于至尊来说，如同一场前所未有的生死大劫，结果无人知晓，能否成功蜕变看起来还是个未知数。

在这一刻，盖九幽他们都意识到，如同他们昔年立道之时所思索的。

“或许我们可以先让一个人进去探个究竟，看看他身上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届时再决定接下来如何行动。”

黄金古皇目光中带着一丝迟疑，向前迈出一步，总是在这里僵持，不如进去尝试。

此言一出，其余几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黄金古皇甘愿当做试验品。

尽管这一决定充满了风险，但在他们看来，这是最为保险的做法。

真有危险，有他们在也能把他瞬间救出来。

“吼！”

黄金古皇缓缓走入天门后，并未敢深入多远，然而命运的轮回依旧。

片刻过后，他同样如源神那般被困住，仙道符文闪烁着，向它的身体涌去，仿佛要将其撕扯成碎片。

“皇道根基正在被慢慢斩断，仙域的符文则在不断重铸根基，仿佛要将我浑身上下每一寸血肉都彻底改写！”

黄金古皇并未隐瞒什么，咬牙将自身的感受说了出来。

里面两人的蜕变都显得十分惨烈，骨骼在裂变，血肉在毁损与重组。

“我并未有太大的消耗，这种蜕变并非不能忍受！”

但是黄金古皇的状态要好上很多，源神终究只是剩下了一个颅骨而已，仙台上还满是裂痕。

“道痕正在被磨灭，难道取而代之的将是仙道的根基？”

麒麟古皇他们面面相觑，皆是心中震动。

连姜云也不由自主地目光闪烁，顿感其中隐蕴的玄机，这里的符文法则，似乎只是针对至尊法则而已。

非至尊可以通行。

“不对，我感觉并非仙道根基，虽然仙域符文不断注入，但我并未察觉到自身的力量增强，反而有一种矛盾。”

黄金古皇闭眸细细感应身躯的变化，反驳道。

眼下，他们俱都凝神静思，思索着成仙一事。

至尊才是最信奉己身的一群人，在没有彻底透彻洞悉这成仙之路最后的秘密，他们不可能轻易踏足其中。

甚至宁愿不成仙，毕竟仙路开启下一次是千年以后，这一次也可以当做是实验。

“不好，快把我拉出来！”

突然，黄金古皇面色大变，好似感应到了什么。

“轰！”

姜云早有准备，手中取出一道仙金锁链，瞬间将黄金古皇席卷而归。

“方才，仙域法则突然大增，仙道开始斩断我的体内的极道痕迹了！”

黄金古皇回到天门前后，喷出一口金色的鲜血，心有余悸的话从喉间挣扎而出，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恐惧。

“咦~快看源神！”

万龙古皇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