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到柳寒月说起，江寒前世的遭遇，墨秋霜心中蓦然一痛。

现在的她，一心只为江寒考虑，但凡听到他遇到一丝不公之事，都能让她感到一阵心痛。

更何况，前世，江寒可是被她们给害死的。

如此大的因果，让她一时有些失神。

若她承认了前世是真的，那她也就是承认了这份因果，原本已快要修复的道心，恐怕又要因此不稳。

此事，当真让她有些难以抉择。

可同样的，得知了江寒为何会如此之后，她也终于理解他了。

原来，他竟是遭遇了如此大的不公。

怪不得他会变成那样，那样凶残暴虐，还对她们露出杀意。

原来，一切都是她们咎由自取。

“江寒如今做了这么多，恐怕也是为了杀林玄，阻止他血祭众生。”

“他表面就算装的再凶狠残暴，骨子里其实还是那个善良的孩子，知道这么多事，却因为怕我们担心，所以一直一个人默默扛着这么大的担子。”

墨秋霜有些感慨，之前是她误会江寒了，她还以为对方真的变得那么不可理喻，那么恶毒嗜杀。

可她现在才知道，原来，江寒是为了不拖累她们，故意把自己装作那个样子的。

“大师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柳寒月有些焦急。

“如果直接对林玄出手，师父不会放过我们的。”

“此事不急。”

墨秋霜走向屋内，越过闭目打坐的夏浅浅，对着里面一座通体由上品灵石炼制的石像，诚心默念几句，待身上气息略有稳固，这才接着说道：

“自从江寒退宗之后，如今的一切，都和你的前世记忆大不相同，林玄如今已经不是江寒的对手，我们就算把他杀了，江寒也不会念我们好，指不定还会骂一句狗咬狗……”

“倒不如……”她沉默片刻。

“我们不如帮林玄尽快追上江寒的脚步，在他二人势均力敌之时，林玄祸害苍生之际，再大义灭亲，出手帮江寒除掉林玄这个邪魔，救亿万众生于水火之中……”

“只有这样，才能让江寒看到我们的好，知道我们为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痛恨自己对我们做的那些错事，才会愿意原谅我们曾经的过错。”

说完，她又转身回到院内，只留柳寒月站在门外，有些呆滞的看着里面那座灵气飘飘的石像，默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