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漠然注视着他。
常兴来咬了咬牙,道:“惠道长已经在我这里了,他想要生意的一成利。”
那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变得精神起来。
“多少?”
“一成!”
“哈哈哈,我还以为她姜……咳,给他,给他,老常做得好,哈哈哈……”
电话直接被挂断了。
常兴来转头看向我,神情复杂,道:“惠道长,这一成利,我答应了。你没必要跟侯先生较量了。”
“这天运在身,果然了不得,真是不容易死。”
我微微叹了口气,放下扶着发髻木剑的手。
几乎就在同时,侯德辉手里捧着的柳枝白梨齐中裂为两半。
他身下的地板无声浮出一道长长的伤痕。
侯德辉身上的衣服同样齐中裂开。
紧接着,他后方的沙发、更远一些的老板桌,次第裂开。
常兴来又惊又怒,道:“惠道长,我都答应了,你怎么还出剑?”
我冷笑了一声,道:“我真要出剑,就不是现在这个局面。别说侯先生,你常老板也会跟这沙发桌子一个下场。”
转而对侯德辉道:“我的修行不到家,既然已经拔剑,不发出来就得伤到自己,不过我收了八成力,你伤得不重,等香港事了我给你开个调养的方子,养上一年就能恢复正常。只是以后免不了会常年腰腹刺痛。不过听说你能发功治病,给自己治一治吧。”
侯德辉向我拱手道:“多谢惠道长剑下留情。”
他这一动作身上的衣服便哗哗往下掉。
我又对常兴来道:“常老板,安排条船,送我和苗龙王去香港,今晚就要到。听说你在香港有房子,这几天就住你那,等办完事,我会安排人来跟你谈这一成利怎么拿。”
常兴来倒是痛快,道:“我这就安排人去做。惠道长和苗龙王先去休息一下,等安排好了我去请两位。”
他叫了个手下过来,把我和苗正平带去六楼的总统套房休息,还给我们两个每人安排了两个女服务员。
说是服务员,却都是个头高挑,青春靓丽,言谈举止风情无限,骚媚入骨,显然是花园子高手调教出来的,单看这外形功夫,比文小敏也不差,只是不知道内里功夫如何。
我冷淡地把这两个要侍候我洗澡的美女服务员赶了出去,直言修行之人绝情断性不近女色,然后拉上床帘,点了三炷香往床前地上一插,便在香前盘膝闭目,默数十息,沉沉睡过去。
再睁眼,灰白雾气弥漫,却依旧阴寒刺骨,几乎要将身体冻结。
白日出阴魂有大凶险,稍一被阳光照到,就会魂飞魄散。
但这个险必须冒。
这通天大买卖的一成利,足以让无数人为之疯狂。
就算常兴来因此想杀我和苗正平也不稀奇。
所以我必须得掌握他的真正想法,不能把性命寄托在他的一念之间。
当然,我可以不节外生枝,只提去香港的事情。
可这样一来,哪怕救下文小敏,她也无法再在香港立足,一统几个走私字堆的最终好处,必然会落到常兴来手上,让他的买卖规模快速膨胀扩大,所获利益翻倍增长。
现在兴远公司的规模就已经令人生畏了,再膨胀下去更加势大难制。
所以,这一成利我必须得要。
要了这一成利,可以达成三个目的。
当初答应姜春晓,等她势成,给她个通天大案子做晋身之阶。
兴远公司,就是我给她准备的。
也只有她这样的身份,才能把这通天大案子办下来还可以全身而退,不伤分毫。
借姜春晓的名义强取这一成利,既可麻痹常兴来背后的靠山,让他们以为姜春晓为了利益愿意跟他们同流合污,也可以为将来把文小敏积攒的证据提供上去做一个合理的来源解释,这不义之财的一成利本身也是个极好的成果,还可以一定程度上限制兴远公司的膨胀程度。
不过,我也不是真就毫无准备地就去冒这个大凶险。
我敢这样做,是在进来的时候,观察了这幢楼的格局,确定整幢楼是个聚宝拢财的貔貅风水局。
这样一个风水局,为了保证宝气不泄,必然要八边封绝,隔绝内外,拢阴气阻阳气,形成阴阳分明只进不出的格局。
七楼为聚财阳位,相对的六楼就是拢宝阴位,阴气必盛,在拢宝气的同时,产生夜晚阴暗昏沉感觉,可令人心迷神散,不知觉生乱气而喜淫事。
同时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点了护魂香。
有这两点,我有充足把握,可以护住阴魂平安。
稍做适应后,我走出房间,进入走廊。
封闭曲折的走廊内没有一丝阳光,只有被强行聚拢的涌动阴气。
这让我好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