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说:“我听到个事儿,不知道真假,不敢乱说,可又怕真耽误您的事儿。”
我说:“不说就滚蛋。”
小五低下头,说:“我听说有人不服您,想趁着这波严打,举报您非法行医,把您送山上进修。”
我问:“这事儿小兴子没打听到?”
小五说:“兴爷天天要关照的事多,可能是没留意,我也是在茶馆买哨的时候听了一耳朵,原想多听两句,结果人家可能是注意到我了,就没再说这事。”
我瞟着他的右手,问:“你夹子活儿都废了,还去买什么哨?”
小五把右手藏到身后,依旧低着头说:“学了那么多年,没了夹子活,还可以搂影耳报下挂,讨个挨边啃,多少活泛些。”
“小兴子还用你?”
“兴爷不用我了,说让我在您这儿好好做事,是我自己闲不住,买了哨自己组局打点野食,没啥味大啃头。”
“你认得打野食的多吗?”
“还行,都是走空子,就差个门脸子,我这也不是什么老荣,不像兴爷看得那么重,上街跟他们挺玩得来。”
我摸了叠钱扔给他,“玩得来就多来往,再有什么消息别管真假,都来跟我讲,我要是不在,就告诉麻大姑或者吕先生。”
“谢老仙爷赏。”小五接了钱,语气变得松快了些,低着头,躬着腰,退下去了。
我把麻大姑叫来,把这事跟她讲了。
麻大姑气哼哼地骂了几句,告诉我她已经在民政那边注册了社会组织,活动范围是中医古方偏方爱好交流,已经在书店买了好些中医书籍,又在乡下收了些古旧本,给其中邪祟相关的内容都做了标注,还搞了些单纯针对这些内容的交流记录,真要有人来查,大面上能过得去,剩下的就是盘外功夫了。
我现在是地仙会的老仙爷,真要出了这档子事自己解决不了,为了地仙会的颜面,只要肯拿钱,其他老几位也会出面帮我摆平。
这种举报行为不可能对我造成任何麻烦。
任何一个稍了解些地仙会的人都会清楚这一点。
所以这个举报只是个表面功夫,实际上则是另有目的。
我就告诉麻大姑,小五最近表现不错,可以让他多接触些会里的事务,好好调教一下,将来还能多分担些琐碎事。
麻大姑却不是很赞同,说小五心性不定,做事耍奸摸滑,还爱东打西问,不是个靠得住的,但在我的坚持下,她还是接受了我的安排。
过了两天,果然有人把我们这个研究会举报了,尤其着重点名我这个会长借此诈骗敛财,因着早有准备,我都没用地仙会的关系就轻松化解。
事后我当众表扬了小五,又奖了他一千块钱,叮嘱他好好干。
小五大受鼓励,接下来便隔三岔五找麻大姑提供些对有人要对研究会不利的消息,都是些小手段,提前预防毫无影响,反倒让研究会的名声更加响亮了几分。
如此忽忽过了半个多月,平静如水,没什么大事发生,倒是之前的布置一一有了琐碎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