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取头,血亲复仇,可不好不好当着张宝山这些人面说。
张宝山一帮人听得惊心动魄,目瞪口呆,完事好半晌,他才对手下一帮人说:“这事儿就不要提了,光讲取生丹的过程就行,要不然报告写上去,非得被骂到狗血淋头不可。”
斗法祭鬼,破山伐庙,这种传奇小说里的情节,就算是真的,也不能写到正式报告里,跟如今讲科学破迷信的大环境背景格格不入。
张宝山没根基没背景,能在四十岁就当上区局的刑大队长,而且眼瞅着还有下一步要走,可不是光靠着埋头苦干。
一路顺风顺水的回到金城,张宝山他们还要回去交差,我这个顾问却没必要跟着去苦熬,张宝山半路拐了个弯,把我送回大河村。
进村的时候,见老曹正在警务室窗口来回踱步,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我凑过去打招呼,“曹同志,您老这是溜弯锻炼呢?”
老曹看到我,紧绷的情绪就是一松,骂道:“溜个屁弯,你小子又跑哪儿去了?我听说昨天晚上有人闯你门上闹事?”
“不是闹事,是打算来杀我。好在我早有准备。”
我把这一夜半天的事情给老曹讲了一遍。
老曹听完之后,没对清虚观这些事情发表意见,却抓住了对于我来说真正的重点。
“你说你掷出花来了?”
我真有诧异了,不由挑了下眉头,“您老还懂这个?”
“掷钱问卦,是正经磨心镇性的道法手段,当年……咳,你心火旺,杀意重,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掷出花来?”
他摸出枚大钱扔到空中。
我双掌一拍接住,左手心朝上,挪开右手,伸向老曹,“花,天地不仁!”
这大钱,还是我留给他的那一枚。
老曹皱眉看着大钱,“不应该这么快才对。”
我说:“还得多谢您老一言点醒了我,让我跳出掷钱问卦这个束缚,能够从更高一层审视自己的内心,不再需要问卦来稳心定性了。”
老曹摇了摇头,“我没那么大本事点醒你。你这事儿不对劲,不应该这么快。唉,早知道有今天,当年我就多学点了。你既然已经稳心定性了,那接下来是不是要明性证道了?”
我微微一笑,再次把大钱掷起来,扣在手背上,慢慢挪开。
字。
天生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