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张宝山,“金城雷子。”
然后捏了个法式印,“学的是仙家法,吃的是孝敬饭,如今立柱在金城,也算有些章程,进城打听周成就是。”
“失敬了,原来是老神仙当面。小女子文小敏,船底海丰,唱的是西秦腔,张老班主正传。”
“神仙不敢当,扳烂头混饭吃,刚在金城落脚,有闲可以去坐一坐。你先挂一会儿,等破了这鬼庙头子,再细做计较。”
我走到墙角那大缸前,蹲下来细细打量那人头。
这是种人种的法子,再重的伤也可以保人不死。
这人眼被挖,舌被断,耳被刺,皮被剥,五感尽失,缸内身体也是被剥了血肉,以保证内脏直接接触药水。
无论他是不是王老棍,都没办法去证明邵昆山的恶行了。
我没有动这个缸中人,返回原位,把自己吊回去。
文小敏没有再吱声。
过了约摸一个小时,脚步声响起。
一个穿着八卦杏黄道袍的老道士走进地下室。
这老道士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腰板挺得笔直,丝毫不见衰朽。
许冠羽紧紧跟在他身后,神情略有些慌张。
“就是他们六个?”
“是,师傅。这五个都有证件,还配了枪,这个只有一件防弹衣和一个警棍,可能是本地带路的联防。师傅这是专门奔我们来的,怕是漏了底,我们是不是赶紧走。”
“你莽撞了。真要漏了底,也是本地雷子来清底,哪可能是金城大老远跑来,还不通知本地。这是鲁得胜失手折进去,交待了炼生丹的缘由。你师叔是本观出去的,他们这是来调查根底,只是冒蒙撞运。你不应该上手用药,应该等我回来答对才是。”
“那,那怎么办?”
“要是五个雷子折在观里,天大的关系也压不下来。可惜这片基业了。”老道士叹了口气,“去拜一拜老神,用这女人最后祭一次,就收拾东西走吧。这里一定要收拾干净,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许冠羽应了一声,跪到蒲团上,对着神龛里的鬼像叩拜。
老道士脸皮抽动了一下,抬手按在许冠羽的头顶上。
许冠羽身子剧烈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下一刻,他身上的衣服自动滑落。
随之一并滑落的,还有他的人皮,自头而下,齐齐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