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接过了木雕,面色极其凝重。
李澈面色亦是不由一变。
“他们应该一直在盯着你们一家,这‘三头六臂灵婴雕像’是昨晚才出现的?”
“看来他们应该是知道你成了徐记木雕师的事情,知晓你定然会搬家入徐记大院,所以……”
李澈面色难看:“他们要先下手为强?”
“对,你幸而够稳健,将妻女接过来了……”老陈五指一攥,灵婴木雕瞬间布满裂纹,咔擦声破碎成一地木块。
“你说有人跟踪你?是那个害了不少娃命的接生婆吗?”
“可能是,没看清……无法确定。”
“看在你我即将成为和谐友善的邻居面子上……我带你走一趟,看看是不是那被洗脑了的接生婆……”
老陈灌了一口浓烈老酒,微微眯起眼,道。
李澈闻言,不由一喜。
他知道老陈态度之所以转变,都是因为他展现出的木雕天赋,能够让木雕极具意蕴,这等天赋……看来比想象中更重要!
李澈将妻女安置在工坊之内,叮嘱张雅莫要乱跑,老陈则是让一位老师傅帮忙看着些点,便与李澈一同出了铺子。
二人皆是戴上斗笠顶开风雪。
出了铺子,老陈扔了件披风给李澈,自己亦是裹上,且将酒葫芦别在腰间。
来到了那巷弄拐角处。
却只见巷弄拐角处的积雪上,摆放着一尊“三头六臂灵婴像”。
“嚯,胆子真不小,敢在徐记铺子前做标记……真当徐记是泥捏的啊?”
老陈眯起眼,一脚跺下,气血涌动之间,灵婴木雕瞬间炸的四分五裂。
哗啦!
与此同时。
远处一道黑影似乎被吓到,飞速的踩着积雪窜动而走。
“找到了。”老陈眯起眼,瞥了李澈一眼。
“你自己慢慢跟上,注意安全。”
说完,老陈裸露在外的皮膜宛若火烧般赤红,身子舒张,大筋绷紧传来如弓弦紧拉声响。
脚下积雪瞬间融化成水,一股灼灼热浪扑面而来,一步蹬下,却宛若烧红烙铁被快速抛掷而出般,撞碎漫天飞雪,朝着那逃窜的黑影追去。
看着瞬间弹射远去的老陈,李澈心头微微震撼。
磨皮开筋,淬骨换血……老陈不知道达到什么境界了,而且老陈内劲也极其不俗。
吐出一口风雪中的热气,李澈压了压藏在袖中的袖弩,面色冰寒如水。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想到可爱的曦曦居然被这些恶徒盯上,李澈心头就泛起浓烈的暴戾。
你们要弄我女儿,我……
弄死你们!
……
……
李澈踩着青石板路,很快就追了上来。
远远的,便看到了老陈靠在巷弄拐角的墙壁上,拿着葫芦在品味着美酒。
在他身后巷弄之中,一道黑影蜷缩在地上,鲜血染红了白雪。
“不是那接生婆,只是一个磨皮大成的练家子,拜了灵婴教,成了教徒。”
老陈看到李澈走来,淡淡说道。
李澈心顿时一沉,有些失望。
不是雷春兰……倒是真的可惜。
那大汉皮肤黝黑,有种风吹日晒的坚韧感,但此刻却无比萎靡,口鼻溢血,倒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喷着热气,咳着血。
显然是在老陈手中没过上几招就挨了顿毒打,伤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