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黑衣一身,发丝披散还滴落着水珠,穆苍往潭中看了眼,血红的水面荡着波光将他的脸映的狰狞可怖。抿了抿唇,穆苍低下头,向安绝老行了一礼,“师父。”

“呦,还以为你出息了不屑认老夫了。”安绝老打量着穆苍,嘴中啧啧,脱胎换骨不外如是。高大身形挺拔如峰不自觉的散逸着傲视天地的强势,是何等奇遇将这本小家的男儿塑造出浑然天成的高贵与狂狷,真就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明明外表没有分毫变化,依旧是浓眉深目薄唇紧抿,只是又白上了三分,似月似雪清幽神秘镌携几分禁止碰触让人着迷,怎看都当是注定凉薄无情之人,改个性子定是拈花惹草的好手却偏唯系一人,暴殄了这天物。

穆苍默默垂头,哪怕当时因权宜,他都真诚跪拜过安绝老,安绝老亦几次救下自己,虽然他不太需要。

“你这性子。”安绝老无趣摇头,主动问道,“说说,虽老夫对你的教导方针是散养可怎就昏死在了魔域那般犄角旮旯处?若非有个无头的家伙半夜来敲老夫门,还真找不到你。”

提起魔域,穆苍抬头直视安绝老,深沉魆黑的眸子宛若深渊般伸着无数漆黑的手,令人寒栗,“不是师父您说的吗?”

安绝老呵呵一笑,“所以宿昔城是你炸的?老夫醉酒夸几句徒弟有何不可啊,但你的优秀还是超出了老夫的想象。”

穆苍握紧拳丝丝黑气从手指缝中溢出,若非安绝老那几句话,在宿昔城水淼淼根本不会被挟持用来威胁毫不知情的他。

“冷静冷静。”安绝老劝说着面上却不见丝毫畏惧,“虽是醉话也非完全胡诌,宿昔城有异是肯定的吧你已亲身经历过,话虽是夸张了点,但若那天宿昔城出事你绝对在力挽狂澜的梯队里,不过,老夫说这话时以为起码要等上个百八十年宿昔城才会显真身,你们啊你们手脚太快没轻没重的。”安绝老抚上自己的胡须像个慈祥的长者唏嘘道:“神魔界已死气沉沉千百年难起一场波澜,你们倒好自进神魔界也就百年间跟开了加速器似的,所以啊年轻啊就是好啊敢横冲直撞,一场皆一场的戏老夫都有点应接不暇了,但是啊。”

安绝老收敛笑意,空气都似凝固寂静的窒息,“在我没看上我最想看的一场戏之前,你不能死。”

“为什么?”穆苍脱口而出道,“您的戏!我总不可能是主角。”他不想再睁眼,睁开眼看见她被自己扭断颈项。

是天性是压制不住的渴望,终有一天,他睁开眼会看见。他无能为力甚至无法自裁,幸而还有一个办法,仙缘亦是铁律,无仙缘者禁入神魔界,耗尽仙缘他就会死,天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