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卧房间,婴旦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不该对游千击说那么多,说到底,还是这些事情、这些话压在心底太久了,正如他所说,他要复仇,他要一步一步爬上去,爬到婴家最高的那个位置。
将所有的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都杀掉,包括他那风流成...的亲生父亲。若以前,他还仅仅只是对婴家有怨念,随着在婴家的时间越来越长,对这些所谓大家族、大势力,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们了解得越深。
他心中的仇恨就逐渐扩大,从一家蔓延到一类。
感受到天水县那名逆反者气息的瞬间,他只有惊恐,想要逃离此间,随着情绪的逐渐平稳下来之后,他突然想到,这似乎是一个契机,一个绝佳的复仇契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目的出奇的一致。
而自己的身份,正好能够帮得上他们,为他们解决当前最大的麻烦,于是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只是冷静之后,他意识到自己终归还是急了些。
手中唯一的筹码交的太早,甚至没来得及换取更大的利益。
……
“主上,我觉得此法可行,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在短时间内拿下宝闾州,并为自己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到时候,婴家就剩了婴旦一人,即便是他有别的心思,也绝对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县衙静室内,游千击将婴旦想法转述给了曹安,他当时就在婴旦身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婴旦话语中的那份真切,情感是真的,情绪也是真的,他确确实实对婴家,乃至对整个宝闾州这些所谓的大家族,都有着难以消解的仇恨。
“我明白你的意思,有了他的加入和掩护,对我们的计划来说,确实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可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能确保,有了婴旦的掩护,就绝对不会引来凤鸣城和其余各州的警觉吗?”
是,凤鸣城和其余各州的确不会掺和一州之内那几个家族之间的权利易移,可延续了这么多年,各大家族和势力早已经稳固了下来,盘根错节,利益来往早已经捆绑在一起,凤鸣城和其余各州的大势力又不是瞎子。
真是权利易移,还是有人搞事情,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游千击面色一紧,他刚刚多少受了些婴旦的情绪干扰,现在曹安提起,才意识过来,事情不可能像是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在真名界,规则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强者不需要什么证据,他们只需要一个怀疑,就可以宁错杀不放过。
曹安深吸了口气,接着说道:“更为重要的是,咱们什么性质,宝闾州下的其他郡县早就知晓了,没人是傻子,也没有人是瞎子,到时候,怕不是我们既要面对外面虎视眈眈的群狼,还要面对内部那些不稳定的家伙们。”
“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胁,哪怕仅仅只是可能。”
天水县是一个什么情况?村上自不必说,这些都是层层压榨之后的最后一环,在村内,他们连庇护自己村子的人都有些忙不过来,自然不可能有多少的利益可以贪图,曹安免去了他们的供奉,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