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静楚不一样,因为她有个没人敢惹的爹。
……
大武关,这是真正的关隘重镇,与之相比,千叶镇的高墙就如同小孩玩具一样,横断沧州和沧澜府,曹安两人行至此处,天色已昏,这走走停停一个多月,隔着数里,总算是看到了城关。
两人这一路而来,除了进城补给之外,几乎很少在城中驻足,一来是曹安觉得修行不方便,二来是他有意在减少与别人的接触。
沈重轻车熟路的架火起锅,曹安则在临溪的巨石上修炼,拳架摆开,气度俨然,与那些侵淫几十载的老拳师一般。
拳出如风,两辈子的经验在这个世界迸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奇效。
曹安练的是形意母拳,也称形意五行,劈拳出手,力出中府、云门,气贯少商,与前世那种懵懵懂懂、似是而非的感觉完全不同,曹安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身犹如处在水中,一举一动,一拳一脚之间带来的滞涩感和牵拉无比明显。
体内气、力流转,周身毛窍唏嘘,通透畅达;翻转崩拳,一气伸缩,两手往来,顿时有种臂粗拳大,两肋舒畅,步履轻盈之感……
脑海中灵感交汇,竟是自生出一虚影,起拳趟步击来。
曹安手中拳势一变,迎上这莫须有的敌人,灵光化作实践,平地里裹起一阵清风,汇聚在曹安身侧,一边忙碌的沈重也看到了这一幕,停下手里的活,看向曹安的眼神中带着丝丝艳羡之色。
这是顿悟,武道顿悟,天地随念有感,这便是时来天地皆同力。
不出意外的话,经此一遭,曹安就能融技圆满,踏入武道第二景,血气境。
随着‘战斗’的白热化,曹安也不再拘泥于形意,手中招式少了些套招的痕迹,出手之间犹如羚羊挂角,天马行空,但其宗旨未变,发力的根本还是脱胎于形意,只是不再拘泥于招式。
此刻的他感觉脑海中前所未有的清醒,像是被拭去尘土的玻璃,擒拿、形意、指剑交错。
沈重是越看越心惊,如果说开始的时候,单论招式,自己还有应对之法的话,那么短短一刻钟不足的时间里,他就发现,此刻的自己居然没有面对曹安出手的勇气。
这一舞直到了银月高悬才心满意足的收手而立,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不一样,无论是肉身还是气势。
那股清风可不是个背景,肉身的改造和肌肉群的快速养成,能量都来自于它,滋养肉身,直至极限处血气自生,当下这个状态,若真有鬼怪,寻常幽魂靠近则死,至少,记载里是这么说的。
血气鼓荡,鬼神辟易。
双足立定的曹安直挺挺的倒进溪流里,畅快的洗了个澡,这才上岸。
“还没吃等我呢?”
“也不饿,曹哥,你现在是第二景了吧?”
曹安点点头,一个多月踏入第二景,跟自己想象的一样,没多少差别,当初预估就是顶天两个月的时间自己就能踏入第二景,有时候严重怀疑这个世界的天地元气中混杂着武道至理,视各人所修自行感悟、择取、融合,不然的话,不会这么快。
“哦对了,你之前达到什么境界了?”
“我是武道第三景,凝气境,不过现在随着气血衰弱,勉强只能算第二景。”
“吃吧,吃完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就过大武关,进入沧州地界了。”
就在这时,一人牵着马走了过来,“加我一个如何?”
语气清冷,却不难分辨是个女人的声音。
女子一袭公门的朱红色装束,马鞍上挂着刀,身上还裹了一块褐色麻布,遮住大半个脑袋和脸颊,只露出一双眼睛。
走上前来的时候她扯下了麻布,抖了抖,扬起一片细微的灰尘,然后好整以暇的叠好放到马鞍上,随手将缰绳系于一边的木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