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着眼眸,细细思索一番,再抬眸时,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你且去做你要做的事,我也有我要做的事。”
“我不会等你回来,你在军营中事事小心,不必惦记着我。”
青芜语气一顿,想着裴钰这脑子,她且得将话说明白些:“女子不是非得嫁人不可的,侯府也不可能困住我一辈子。”
她说完这些,感觉盆中水有些凉了,着急将水端入房中。
裴钰站在原地,更用力地挠了挠脑袋,青芜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一抬眸,见徐望月半靠在门边,浅笑着望向自己。
他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二姑娘,你听见青芜说的话了吗?她这是拒绝我,还是没拒绝?”
徐望月浅淡眉眼间的笑意更浓了些,她摆了摆手:“青芜心有鸿鹄之志,绝非一般后院女子。你若是真有心,好好在军队里磨砺自己。”
“我明白了,二姑娘!”裴钰眸光一亮,迅速转身跑了出去。
青芜现在徐望月身边递了块帕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二姑娘你瞧他,他明白什么了?我看,他定是什么都没明白。”
徐望月接过帕子,眉眼笑得弯弯的:“缘分之事,本就妙不可言。”
眼下说什么都还早,他们的时日还长。
等她们两个收拾完,裴长意和裴长远已在马车边上等着了。
裴长意身姿挺拔,今日穿了一身鸦青色的袍子,神色淡淡地站在那,一双黑眸冷冷清清,只望向自己的时候,才隐约多了几分温度。
裴长远穿了一身张扬的红色,远远看去倒有几分像是喜服。
他神情激动,一瞧见徐望月,迅速迎上前来:“月儿妹妹,我扶你上马车。”
“二公子,你若真想帮忙,帮二姑娘拿上包袱。”青芜侧了侧身子,挡在裴长远与徐望月之间。
她一边说话,一边将身上好几个大包袱都递给了裴长远。
她腾出双手,轻轻扶着徐望月上了马车。
裴长远突然接过那几个包袱,比他想象中沉多了,差点没站稳,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