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眼熟的点心盒子丢到了乐悦月的怀里,她立马警惕的坐直身体,质问的眼神看向太宰治:“你回过红尘酒家?”
没想过距离拉远后会受锥心刺骨之痛,强忍疼痛在外面待了一天一夜的太宰治精疲力竭的倒在沙发上,没有理会乐悦月的质问。
看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乐悦月幸灾乐祸的嗤笑了一声后倒也没有再继续吵着质问。
皱着眉吃完两块过于甜腻的糕点,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
家里人除开芥川龙之介会喜欢这种甜腻腻的味道,还有就是会来订做糕点的江户川乱步。
其他人虽然也有喜欢吃甜食的,但口味都还算正常。
那这盒到底怎么来的?
偏过头,少女脸色苍白,连回到卧室躺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尽力的蜷缩着身体,将自己缩在不算大的沙发上。
平稳的呼吸看起来似乎在疼痛缓和后就疲惫的陷入了熟睡
乐悦月看着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轻轻的蹙了蹙眉。
时不时会被圣灵蛊抗议折磨的她怎么会不知道那是怎样的疼痛。
到底是有什么事,让这样一个怕疼的人,能坚持忍耐的在外面待了那么久呢?
想不清楚的她干脆放弃思考,放下手中的半块糕点,想起身将人抱进卧室好好休息。
但即便她刻意放轻动作,太宰治还是在她靠近前清醒了过来。
在视线都还没有完全聚焦,就习惯性的将自己重新伪装起来,嘴里嚷嚷着诬陷乐悦月要对自己的身体图谋不轨。
对于他的完全不配合,做过医者的乐悦月只当这只是因怕疼而耍无赖的小孩,极为有耐心的应付他的各种吵闹。
见乐悦月无视他的言语攻击,还收敛了之前见他就怼的锋芒。
明白她在让步的太宰治,将有些怪异的心态压下,开始得寸进尺的挑战她的底线,散发他的黑泥属性。
浓烈的恶意让乐悦月的直觉拉响了警报,可这种恶意很纯粹,似乎只为激怒她,赶走她。
但乐悦月却奇怪的感受到了眼前的人似乎在害怕,害怕善意,害怕温柔。
他似乎更期待她能怒气冲冲的打他一顿,然后转身就走。
这人有病....
乐悦月黑着脸,一巴掌拍到他脑门上,厉声呵斥道:“安静!”
太宰治却揉着脑袋丝毫没有要安静下来的意思,嘴里不停叫嚷着喊疼,抱怨乐悦月对自己的身体下手都如此狠。
可乐悦月依旧不动如山,并没有因为他的吵闹而耗掉耐心。
眼见耍无赖没用,太宰治又歪头笑着用轻浮的言语,讽刺她对身边人这般假意温柔的表象。
乐悦月面无表情的静静凝视着他,耳边听着那些刺耳的言语,却意外的沉默着没有回怼。
他似乎总是这样一副软绵绵的讨打样。明明在笑,眼眸里却平澜无波的没有任何情绪。
他与她很像。
能轻而易举的刷满一个人的好感,也能三言两语的将一个人彻底激怒。
他与她又完全不像。
在太宰治看来,乐悦月是朵需要汲取别人情感才能活下去的食人花。那群被拼凑起来的可笑家人,则是食人花豢养的储备粮。
而在乐悦月眼中,太宰治则像是不慎闯入人间的孤魂野鬼。想要触碰人间温暖,却又害怕到不敢伸手的胆小鬼。
独角戏一般的争执,最后还是乐悦月这个唯一的观众先行退场。
她放弃了继续靠近他,只拿了床被子,将他那张熟悉却欠揍的脸完全罩住。
毕竟猫猫逼狠了是会应激的。
太宰治也在乐悦月转身将自己关进卧室后就安静了下来。
她没有像从前那般不服气的怼回来,也没有像的其他女孩子那样被欺负后伤心的直哭。
更没有选择离开这里将距离拉远,让疼痛来折磨惩罚他。
只是安静的回避,留下让他能够呼吸缓和的空间。
可太宰治还是感受到了一阵窒息。
他扯掉身上的被子,没有选择继续睡觉,而是坐起身,目光不经意的落到被剩下的那半盒点心。
旁边还有一块只被咬了一口被特意铺在干净纸张上的糕点。
虽然接触得时间不算长,但也了解过她不是一个喜欢浪费东西的人。
可那半块点心就这样被丢弃在外面,其他点心则干干净净的留在盒子里,像是特意留给另外一个人的。
太宰治沉默的看了一会儿,伸手拿起那半块点心放进盒子里,准备将其全部丢到垃圾桶。
毕竟他又不会吃这种甜到掉牙的东西,而她也不会因为这半盒她家人做的甜点再从卧室里走出来。
况且今天又是最后一天,等换回来后,她就会离开,也不会记得这半盒没有吃完的点心。
一想到往后都可以不用再见她,更不会再跟她产生任何纠葛,太宰治的心情似乎都轻松了不少。
可手上扔糕点的动作却停了下来,他当然没有突然想要吃掉它的想法,只是重新将它放回桌上,重新倒在沙发上,重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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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床被子却没有重新盖在他身上,只是孤零零的搭在沙发边缘,有一大半还掉在了地上,没有人将它捡起重新罩到他脸上。
一天的时间其实过得很快,人们清晨上学上班,中午吃饭,下午继续重复。
直到夕阳西下,他们不是在回家的路上,就是约着同伴放松享受一天内最后的时间。
可一天也过得很慢,至少在无所事事还睡得足够饱的乐悦月眼里,显得尤为漫长。
太宰治的家很简单,甚至比旅馆还要简陋,卧室里除了一张床和装了几件简单衣物的壁橱,就什么都没有了。
或许这根本不是他的家,只是他临时暂居的一个安全屋。
没有找到娱乐的乐悦月无聊的趴在窗口,出神的看着天上的聚了又散,散了又聚的白云。
两块甜点心不足以让她支撑到下午,但已经习惯忍耐的乐悦月忽视了胃部发出的疼痛抗议。
为免太宰治这具破破烂烂的身体再得个胃病,乐悦月驱动着种在他身体里的蝶衣蛊,安抚着因饥饿绞痛的胃部。
然后继续百无聊赖的盯着天空发呆。
她喜欢看着天空,不管是雨天还是晴天,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在闲着没事的时候她都喜欢躺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看上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