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魔,帝国东部的黑气便是它所为。”
“你为什么要找我?”广寒子凤目紧收,森冷的目光逼视着凌松子。
许久后,才响起的凌松子的解释。
“因为老夫欠你太多,不想再留余恨……也只有你能助我压制此魔,引下天劫。”
足足一刻多钟的时间,凌松子把自己进古家之后的事,详细的传了出来,之所以没有在广寒山说明,自然就是怕广寒子不信,而且,那个魔魂若有防备,岂会再给他引劫的机会。
凌松子近乎以哀求的声音,一字不落的解释,否则以广寒子的恨意和疑心,轻易不会相信他,不说的详尽只能更加误会。
听完之后,广寒子抬头看了看天空。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凌松子把自己引到下界,就是要以灭杀劫与那魔魂同归于尽了。
可是在下界会有如此厉害的存在么?
凌松子真的会被夺舍吗?
不知为什么,广寒子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大概真的被凌松子哄怕了,后退了数步,口中自语道:“不会,不可能,你还在骗我,你说过进仙界这后,会回来接我,却一去不回,你说过朗天鹏已死,他也仍然活着,若要我相信……除非……我亲手杀了你!”
“嗤!”一柄寒光刺向凌松子的眉心,寒气逼骨,对面之人却真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两眼直直的看着广寒子,目中已经神色全无。
“你休想骗我!冰魄截魂!”
剑尖上蓝光一闪,手指粗的一道魂念冲进了凌松子的识海。
“桀桀桀桀……”
蓝光一击破开黑袍,却响起了一声嘶哑的怪笑:“好强的魂力,来的正好。”
凌松子的识海中,那个黑袍元婴突然伸出一只黑手抓向了蓝光后化形而出的广寒子。玉魂魔君的胃口很大,似乎要把术法和魂念一起留下。
广寒子根本不顾黑气的攻击,魂念之身迎着黑手飘来,只是全神贯注着自己的那道蓝光。她知道凌松子不敢杀她,到底要看看这个老不死又要玩什么花样。
“快退!”
黑袍元婴中一声大喝,在胸前突然瞪开一双血红的眼睛,“嘭”的一声轰散了黑手。而黑袍人似乎也早有准备,黑气一翻,另一只手又抓了出去。
“噗!”
广寒子向前一倾身,一口血喷出来,神情立刻萎靡。在她的意识里只剩一团黑气,黑气之中隐约盘坐着一个熟悉而模糊的身影。
平顶山上,凌松子被击得一仰头,广寒剑刺破了眉心,鲜血如注。
广寒子一退到了山崖边,浑身剧烈的颤抖。
老东西被夺舍了,千真万确。
“你是什么人!?凌——松——子!你想这样就还了二百年的债吗,太便宜你了!冰魄截魂!”
广寒子一声怒吼,祭出了全部神魂,广寒剑蓝光大炽,绝决的目光中,忽然老泪纵横。
凌松子要消失了,那个魔魂必将占据他的身体。就在刚才的一击之后,广寒子忽然间心空了,心痛了。刹那间突然涌出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万念俱灰。
一生的宿仇,恨不得千刀万剐难消其恨,但是凌松子不能死。
有人因情而活,有人因恨而活,广寒子说不清那一刻是什么感觉,对于凌松子,她是看着恨,想着恨,却绝不能死,仿佛这个仇人的离开,也能带去她的魂一般。
究竟是爱还是恨?不是海枯石烂,何来仇深似海。
太便宜了!太便宜了!
想死,我还没答应呢,你死得了吗!!!
“嗤!——噗!”魂念一祭,广寒子顿时又喷出一口血,两眼魂光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