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千殁勋肩膀上那被血渍浸染得鲜红的绷带,眸光不可置信地颤了颤。
“代理局……南珂她说您受伤了,我已经联系了今天值班的医疗队,他们很快会来为您处理伤口。”
“嗯。”
千殁勋冷淡地抬眸,薄唇扯开一道极淡的弧度,吐出一个平静无澜的单薄音节。
不知为何,格兰特感觉千殁勋今天的心情好像格外的好。
那染红了的绷带,光是看着就觉得渗人,让人浮起一层鸡皮疙瘩,仿佛感同身受一样,想想都觉得无比疼痛……
可千殁勋刚刚却好像笑了?
“还有别的事吗?”
这磁性的嗓音又恢复了往日的幽冽。
仅仅只是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压迫感极强,令格兰特感觉心口一重。
他十分识相地后退,“那我就先退下了,总长大人。”
门板被轻轻地带上。
室内重回宁寂,安静到不能再安静,只能听见暖气出风口的嗡嗡声。
千殁勋拔掉了钢笔的笔盖,重新翻开了桌面上的文件。
哪怕他的肩膀还在流血,笔尖依旧沙沙地落在了白净的纸张上。
还不过三秒,这只钢笔的笔尖倏然一顿。
墨汁在白纸上渲染开来,与他眸底那深沉浓稠的暗色如出一辙。
“这是我想要得到你的第二个原因,刀有多冷,心就有多软,心口不一。”
很有趣。
*
武装局的地下停车场。
殷宁才刚拉开了车门,不远处的宾利就鸣了一声笛音,缓缓驶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