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在闻言抬眼瞧去,门口守着的正是菊清,但她心中有事,倒也无心计较。
“皇后娘娘关怀,臣妾没齿难忘,只是娘娘还得保重自身,不必亲自前来的,让臣妾不安啊。”
“你便是最谦虚守礼的,本宫来自有本宫的理由,本宫将你的药也带来了,你咳疾未愈,快上床躺着吧。”
皇后和气温柔,牵起安常在便走向一旁的床榻,安常在面色一滞,刚想说些什么阻拦,竟不料皇后亲自掀开了那锦被。
“这些是什么?是香粉吗?怎么胡乱地放在了床榻之上?”
皇后好奇拿起那香料盒子,忽然面色一冷,她捏着那香粉盒子,神情似有一丝惊惧,转脸便沉声让人都退下了。
“你还不跪下?”
“娘娘,是嫔妾的错,求娘娘开恩,求娘娘明察!”
安常在早就被吓出了冷汗,她慌张跪地磕头,语声凄婉地求告着。
“本宫此来便是知道你受了极大的委屈,只是你怎能头脑一热就行此举呢?”
“娘娘,是嫔妾糊涂,只是富察贵人实在欺人太甚,嫔妾找不到能为自己做主的人,是臣妾鬼迷心窍了,娘娘饶命。”
安常在哭得梨花带雨,却不敢大声哭诉,皇后瞧着也是蹙眉心有不忍。
“本宫说你糊涂,你竟然还不自知,这麝香虽能伤胎,但此法却在宫中盛行了数次,你这样做,虽然能让富察贵人落胎,但手法不甚高明,岂不是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
安常在闻言忽然止住了哭泣,她心念微动,一时不敢过多猜忌皇后语义,她神思飘忽之际又听皇后再言。
“如今富察贵人有孕,她任性张扬,本宫知道她欺压了你许久,你此番也是为了自保。只是皇嗣为重,若是为意外,自然也是天命。但若是人为,皇上与本宫自然要追查的。此次你暂未行事,本宫便不予追究,你好自为之才是。”
安常在心里忽上忽下地一片混乱,只闻听皇后不予追究,又千恩万谢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