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上一世一般,这疫病来势汹汹,宫内杂役相继染病死伤无数,宫外情势不言而喻。
“此疫病传染迅疾,病情凶险,这西六宫就交由敬妃负责监督洒扫了,翊坤宫此时虽封禁,但华妃身份贵重,还是要打开一并焚烧艾叶,六宫之中不能有一处遗漏。”
疫病凶险,为免宫中人员聚集,皇后差了身边新上任的总领太监江元德去了咸福宫带话。
敬妃神情淡然恭敬应下,待江元德出了殿,如意悄声问道:
“娘娘,此次您风头正盛,何不趁此机会稳固您的地位?”
“呵,稳固地位?就靠磋磨年妃吗?安心做事吧。”
敬妃神情黯然,似带着若有似无的倦意。
皇后虽有意分权提拔自己,但年妃却不是个轻易能下手的主儿,如今的年妃虽困顿,看似落魄,可到底年家还在。
从前她的打压磋磨自己虽犹恨在心,但如今非常时期,自己可千万不能做了出头鸟。
况且,这宫中后妃的地位,从来都没有稳固之说,纵然从前的华妃一人之下,如今说降位便降位,一切都在皇上的心意而已。
“含珠,你去把沈贵人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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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来的不是温太医,太医院只说温太医被皇后调去照看宫中其他妃嫔,一时调不开。”
时疫初起,年世兰便往外头传话,说身子不适传唤温太医,一来是想通过温太医了解外头疫病情况,二来也是有意想借此与温太医谈论医道,今生这功劳还是要还给温实初。
倒是没想到,皇后竟然想借自己被困调走了温实初,她明知道温实初照拂自己身子已久,眼下恐怕巴不得自己得了时疫,一时没了得力的太医在身边,正好死个干净呢。
“呵,皇后这么耐不住性子,这么快就要落井下石了。”
“微臣刘畚参见年妃娘娘。”
那瘦长身影入殿便打了千,那声音带着口音,倒是让年世兰意外的很。
她掀眼瞧着下头人,像是见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她肩头微动,唇边的笑意都难以压住。
刘畚听闻那轻浅的笑声,甚是疑惑,只是年妃不曾吩咐他也不敢抬头一探究竟,只好闷着头候着年妃发问。
“这位太医......眼生的很啊?”
年世兰语声似有疑惑,那拖长的尾音却又透着几分讥诮。
刘畚一向知道华妃跋扈之名,只正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