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潋滟后怕地连连摇头:“不,知音,你是继承人,我只是不想让你再危险了,你就好好上学吧。”
她把头压得低低的,埋在她们两个人相握的手里,痛不欲生:“你出事的时候……我很想死,我从来就没有那么恨过我自己!恨我自己不珍惜你!不知道你工作的危险!”
家长们听到,纷纷噤声,难免共情得红了眼睛。
爱财的顾妈妈也偷偷用纸巾擦眼泪。
黎知音看潋滟妈妈也这样,不禁想到了回国前的一幕。
几个小时前,在回国的路上,她被颜觉夏按在他腿上,枕着他的腿休息。
颜觉夏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她的头,嗓子因为上火沙哑得厉害,语气里还有后怕:“如果你死了,我就不活了,黎知音。”
她一个字都不信:“甜言蜜语说出来又不用花钱。”
“真的。”颜觉夏垂眸对她笑,笑里还藏着恐惧:“我财产已经交给了律师,遗书也写好了,想着要是找不到你,我就跳河里和你团聚。”
她感觉到他的认真,愕然地撑起身体,却也是坐在玄熙腿上的。
他们坐成一排,把她压在他们腿上躺着,恨不得跟她腻在一起,浮空车对面也坐了一排人,挤挤压压地和她待在一个辆车里。
他们似乎都立好了遗嘱。
因为他们都用同样的眼神看他。
她像个狐狸撑起上半身,疑惑地盯着颜觉夏透着红血丝的眼睛,实在是很难理解他的行为:“你没有必要殉情,太傻了。”
她是在跟颜觉夏说,也是在跟其他人说。
颜觉夏一怔,哑然失笑:“那你就当我自私吧,我没办法接受没有你的未来。”
一颗泪水从他眼睛里坠下来,他却不擦,只顾着抬起手,拨弄黏在她脸颊上的一缕发丝。
“要我自己一个人活着,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