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宴朗本来是自告奋勇要来的,却临时又决定不来了,因为发蜡没打好,他觉得自己不好看,要洗头重新打。
他觉得黎宴朗有病。
见自己妹妹打什么发蜡?
但全家如临大敌,好像接应黎知音是个沉重的担子,母亲强制他重视这次的迎接,甚至找了造型师为他穿搭。
他穿着秋季奢牌新款,因为过分潮流所以不保暖,立在商城门口,冷得脖子上全都是鸡皮疙瘩,他还得尽量把脖子仰起来,不让自己缩脖,免得仪态不好。
明明前两天还是逐渐凉爽的夏季,因为这一场雨让人猝不及防地冷起来。
大街上穿什么季节衣服的人都有,全都统一缩着脖,撑闪烁着霓虹灯的伞,行进在湖绿色的城市下。
一把质量上佳的黑伞夹在一众闪耀的雨伞中,像艘不起眼的黑船缓缓渡过来。
鬼使神差地,黎星皓目光锁定这把黑伞。
压低的雨伞也在这一刻呈现上扬的弧度,他先见到唇形饱满的厚唇,再看见精致圆翘的小俏鼻,最后是一双剔透的,眼尾呈现小钩子的桃花眼。
黎星皓睁大眼睛,好像在看一场大神级电影的分镜。
黎知音细长手指撑着伞,身上穿着白羊毛开衫,又配了件柔软的白尖领内搭,是再简单不过的装扮。
但她漂亮的颈没空着,而是用和开衫同款的羊毛细围巾懒散围着,柔软羊毛开衫底下便是墨水蓝的直筒牛仔裤。
乌发看起来是随意用抓夹抓的,不经意垂在鬓边的一缕发丝衬得她媚,有些许婴儿肥的脸颊又显得她纯。
她像一尊矜贵的青花瓷到不远处站定,视线从门口等待的人群中一一掠过,忽地,她感应到什么,朝他看过来。
黎星皓感觉什么东西扼住了他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