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认真思考了一会,最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钞票,恭恭敬敬地递过去:“谢谢您,先生。”
弗朗西斯看了诺曼几眼,忍不住大笑起来:“看在德利福伦斯·戴恩的面子上啊,昆汀那小子是从哪里找来你这个活化石的!”
诺曼看了看弗朗西斯,又看了看屋子里面的雷古勒斯,总算反应了回来:“你们不是我父亲的手下,也不是格林德沃的?”
“不然呢,你难道还是觉得格林德沃趁着自己年轻还想给自己找乐子?”雷古勒斯耸耸肩,直接嘲讽起来,“你父亲的确给了我们一个委托,把你和一部分无辜且信得过的人送出卢森堡。这是他给你的信,看完烧不烧掉由你。”
诺曼接过雷古勒斯递来的信封,很薄,只有一张纸。他急切地把他打开,却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年轻的父亲、费力曼和麻瓜少女简,三人一起面对着镜头大笑。
是那张费力曼死前托阿比盖尔递给弗兰克的照片。
诺曼把照片翻过一面,弗兰克只留了一句话在上面:“路由你自己选。”
或许弗兰克一开始的想法很简单,借助格林德沃的势力为自己拉取一部分助力,结果骑墙的最后结果反倒是友人丧命,父子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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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申请加入你们的队伍,瓦兰特。”看着病床上的那个男人,弗兰克郑重地说道,“有了我这个助力,你们击败格林德沃会轻松一些吧?”
阿比盖尔看着弗兰克:“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投靠格林德沃,最起码可以手握权柄,安全无忧。投靠我,你只会被巫粹党追杀,被和你同一阶层的纯血家族们厌恶,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弗兰克笑了笑,这个男人此刻看起来格外精明:“的确,没有任何的好处。但是朋友死在自己面前还能毫无触动的,我想天底下也只有废物和懦夫做的到这点了。我曾经认为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我可以失去一切。但是真的遇到的时候,我发现我比我自己想象得软弱太多。”
他伸出手,看着自己缠满绷带的手心:“就当是一个老头子的自言自语吧,但是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格林德沃的理想那么吸引人,最后还是有这么多人反对他。我没办法做到他那样的狠心,我也没办法做到你们这样的坚决。”
阿比盖尔悄声说:“那是因为群众效应。”
“是啊,群众效应。”弗兰克点了点头,“处于群体中的个人都将自己的情感与思想融入群体中,个体的差异从而被隐藏、模糊。我们坚信着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所以毫不在意是否损害了他人的重大利益,真可悲,我竟然直到现在才明白这点。”
“有一批人,我想或许会包括我的儿子,他们会加入你们在其他国家布置的据点。”弗兰克思考了一会,说道,“到了那时候……”
“加入不加入也要看他们自己的心情。”阿比盖尔打断了弗兰克的话,“你别忘了,监狱里面还有你的政敌。”
“也对。那么,再见,瓦兰特先生。”弗兰克脱帽示意,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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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不久后死在了格林德沃的一场行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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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申请加入M.R.S。”五个月后,诺曼站在M.R.S的巴黎据点负责人维克多面前,为了找到这个人,他花了不少功夫。因为三个多月的事情,除开英国伦敦的据点被拔,M.R.S其余在欧洲的据点都换了位置。
他拿出雷古勒斯给他写的介绍信,郑重地说道,“我的名字是诺曼·霍华德,我和我身后的人来自卢森堡,这是我们的介绍信。”
维克多看了面前十几个人一眼,想起在事情发生前,伦敦的瓦兰特的确给他们下达了这份指令——留意来自卢森堡的人。他拆开信封,仔细读了起来,看完后又详细询问了他们的背景,然后又默默地走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维克多又回到了这间屋子,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有着紫色眼睛的斯拉夫人。
“霍华德先生,抱歉,我之前是出于谨慎,不得不多加审查。这位是来自伦敦的同志,他听说了你们的事情和我一起过来,我们欢迎一切愿意为解放魔法界奋斗的人。”维克多握住诺曼的手,亲切地表示道。
仿佛是注意到了诺曼的目光,那个斯拉夫人脱掉了手套也握住了诺曼的手:“我叫安塔雷斯·施耐德,曾经是M.R.S位于英国伦敦总部的一员,不过现在嘛……”他笑了笑,耸耸肩。
他是来自伦敦的人!诺曼激动起来,忍不住询问瓦兰特的消息:“我在报纸上听说了伦敦的那些事,我很抱歉……”
他很想询问那些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现在是否安全。自从三个多月前的伦敦大桥事件,代号“瓦兰特”的M.R.S组织领导人阿比盖尔·邓布利多被逮捕、处决后,报纸上就再也没登出关于M.R.S的消息。与此同时是各国魔法部宛如扫荡的到处追查相关人员的行动。
维克多沉重地点点头,事发突然,哪怕是及时收到消息,欧洲的很多据点都差点没能成功转移。纯血巫师们对待瓦兰特和M.R.S的恐惧,比对格林德沃和他的巫粹党更甚。很长一段时间,各个据点都没办法相互联系。
“瓦兰特没有死。”如同雕像般站立的安塔雷斯轻笑道,“她说过的,瓦兰特永远不是一个人,所有愿意反抗纯血家族和巫粹党的巫师,所有渴求着真正解放和自由的魔法界人民,都会是瓦兰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