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曾经年轻的他们

“如果你说的是会客厅下面的炸弹的话,我来的时候,看到有个火灾隐患,稍微解决了一下。”阿比盖尔冷冷说道,“但是我很好奇,费力曼·沃斯顿,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来到这里。炸弹爆炸,你们也会跟着同归于尽。”

“为了什么?”费力曼冷笑着说,“当然是因为那该死的更伟大的利益!你难道真的认为格林德沃的话就是正确的?压迫者和独裁者上台后根本不会改变什么,至于保守党……呵,反正杀了他们还有一批顶上去……至于我,我要做我三年前没能做到的那件事。”

周围的巫师们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有几张脸阿比盖尔还有些熟悉。

“他们都是朋友或家人遭到格林德沃,或者是其余纯血家庭迫害过的巫师。”费力曼大声地说道,“看看啊!就是我们这样的人,没有多少地位!也没有多少钱财!更没有多少理想!但是我们依旧能杀了你们!”

“我曾经认为成为傲罗就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结果呢?当权者依旧昏聩无能,尸位素餐的位置依旧可以给他们的后代继承。格林德沃帮助弗兰克,不过是为了往卢森堡魔法部内部安插一枚他的钉子,我是个卢森堡人,我怎么就这样围观!”

他用魔杖对准面前的男人:“即便是死,我也要拉着更多的人一起下水!”

“那之后呢?”阿比盖尔凝视着费力曼有些苍老的眼眸,“可是杀了之后呢?是的,卢森堡魔法部内的保守党和改革党领头人物在今天全被你给杀了,留下一片乱局,党派斗争依旧激烈。你觉得格林德沃就会这么放弃吗?

最后遭殃的是谁,得利的又是谁?混血巫师的地位依旧没办法改变,纯血巫师依旧能坐在高位享受着高人一等的生活,甚至麻瓜出身的巫师还会被烙上不可抹去的恶名!你和你的同伴们闹得天翻地覆举国难宁,最终也不过只是杀了一群人!

你以为你是在报仇吗?不是,真正的复仇不是你这样的,你只是在泄私愤而已,为了出一口气你还会把更多的人全都搭进去。”

她顿了顿,恳切地说道:“收手吧,沃斯顿先生,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总归还有改变这个世界的办法的。”

周围的几个巫师相互对视着,阿比盖尔的话宛如寒风刺痛,而费力曼则是惨淡地笑了起来:“的确是非常……有意义的话,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巫师们重新戴起面具,费力曼则是戴上一个滑稽的小丑面具:“我向你致敬,瓦兰特。但是你说错了一件事,这一切早就没有可以回旋的余地了。”

战斗再次打响,这次阿比盖尔感到了格外棘手——巫师们对她形成包围圈,费力曼不顾伤口,疯狂地向她攻击。好在因为刚刚的对话和现在的战斗,不少宾客都有了喘息的机会,他们试着从出口离开,但是费力曼的一个咒语锁住了门。

宾客们又陷入了混乱中。

西奥多和卡特相互搀扶着走到一个角落,破碎的柱子后面,雷古勒斯看着因为毒咒不停流血的两个人,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治愈药水:“给你们的,放心吧,我和阿比盖尔的关系还算可以。”

“是她让你来的吗?”卡特问道。

“嘿!是她绑着我过来的!”雷古勒斯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鬼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会来卢森堡,还给我写封信威胁我帮她找个机会混进来!还说什么,这个慈善晚会说不定会很刺激——虽然的确很刺激。刺激到我接下来几辈子都不愿意再加入慈善晚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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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止,我都看见尸体了。”西奥多干巴巴地说,肾上腺素退去后,他感到自己全身痛得要死,“等等……你们看。”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地方,之前一直躺尸的那个秘书悄悄地从地上爬起来,隐藏到人群里面。

雷古勒斯摸着下巴陷入沉思:“奇怪……我之前战斗的时候看了他一眼,我记得那时候的他好像……”

“多半死了,要不然快要死了,但是他现在看起来还挺活蹦乱跳的。”卡特冷静地说道,“这不对劲,我记得这个秘书他是格林德沃的人……”

直觉告诉雷古勒斯那个秘书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但是现在的情况他们又不能随意冒头,只能坐在原地休息:“我记得费力曼好像说,他是因为觉得改革派的人都投靠格林德沃,才想着来杀了弗兰克吧。”

“我说,那有没有一种可能。”雷古勒斯盘腿坐在地上,“这个人的目的其实不单单只是保护弗兰克呢,更多的只是一个标志。标志着弗兰克已经是格林德沃的人了,就是为了逼迫今天的费力曼对弗兰克出手。”

三个男生面面相觑,脑子里此刻出现了同一个想法:淦!这个人/我说的好有道理!

“不行,必须要跟着他!”西奥多头一个站起身,但很快被卡特拉了下来,“冷静!冷静!你看现在是时候吗?”

“那要是跑了怎么办?”西奥多说,“到时候他身份再一环,费力曼再做实自己的态度,那卢森堡就别想有认真办事的人了!”

“所以我说你冷静些!当务之急是想着到时候怎么说服前来调查的傲罗,他们会相信我们几个人的说辞吗?”

雷古勒斯默默地举起一只手:“实际上,我觉得以我这个永远纯洁(这几个字他故意说的格外阴阳怪气)的布莱克出面,卢森堡魔法部的人还会或多或少相信些。我某种程度上,其实也算是M.R.S的人。”

看着面前两个突然沉默的男生,雷古勒斯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拜托!我之前几乎次次参加你们的线上会议,你们别告诉我就没注意到过!”

*

一团火焰出现在费力曼的手上,他大笑着释放出熊熊烈火,很快就席卷了整个会客厅。阿比盖尔在躲避毒咒的同时,还要防范着费力曼的火焰。也许她被什么咒语打中了,灼烧、痛苦,她在口腔中感到了鲜血的味道。

穿过火焰,两个巫师一左一右向她冲来,她勉强躲过左边的攻击,至于后面的——阿比盖尔反拧住对方握住魔杖的手——她的体力几乎要消耗殆尽,火焰产生的灰尘让她不停地咳嗽,这导致那人的毒咒直接刺穿了她的大腿。

但是面前的巫师依旧倒了下去,一把银质餐刀插在他的后背,阿比盖尔也顾不得寻找帮手,拔出那人身上的餐刀向后划去。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切割开费力曼的喉咙,喷涌而出的血液喷在她的脸上。

一瞬间,火焰消失了,主动撞到她餐刀上的费力曼露出种解脱的笑容。他伸出手握住阿比盖尔的餐刀送的更深,阿比盖尔感到费力曼往自己的手心里塞了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大门终于打开了。弗兰克气喘吁吁地带着援兵冲了进来,但当他看清室内的一切,他瞳孔紧缩——费力曼的喉咙被一个侍从手里的餐刀捅穿,血液顺着他的身体流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