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第三个案子如期而至。
“怎么说呢,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人偶加器官的组合,但还是觉得很恶心呢。”傲罗四人组淡定地看着面前的人偶,阿比盖尔突然真心实意地感慨了一句。
“说起来就算是这个时候还要大张旗鼓地去摆这些东西,我都快不明白劳伦斯到底在想什么呢?对艺术的追求太高了,自我的表现欲也过剩了,建议跑去维也纳艺术学院当教授去,说不定还能收到几个学生呢。”
就像是小时候没有被父母好好关心的儿童,成长过程中的小透明,长大后有了能力突然自己要搞出更多事情,来吸引周围人的注意力一样。
不不不,这种完全就是在利用公共资源吧。
昆汀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说起来吸血鬼那边到现在都没个回复吗?已经确定是劳伦斯那小子干的事了,按照他们的习惯不应该连夜派出什么清理人啊,血猎啊之类的把他抓到吗?”
“小说别看太多了,吸血鬼那边也就几个贵族平时管事,他们对麻瓜世界的接触程度有时候还没巫师高呢。”诺特咬着烟淡定地说,“嘛,反正我们现在的工作就是配合吸血鬼那边,一起抓到还在外面潜逃的劳伦斯。不过今天结束后,搜捕将会彻底交给他们。”
吸血鬼是个相对而言格外高傲的种族,他们并不愿意让自己的同族被巫师抓到,他们更喜欢由吸血鬼内部对他进行审判。
要是劳伦斯落到自己同族手上,下场可能会比被傲罗们抓去阿兹卡班更惨。
这次的作品是配合着以黑色为主题的画作,人偶乖巧地坐在那里,她是一个失去丈夫的寡妇,一个被迫穿着黑色丧服的女人。
一个寡妇须穿全黑色衣服,连镶边都不成,不能有花、丝带或镶边,乃至珠宝,只能有条纹玛瑙的丧服胸针或用死者头发做的项链。而她帽子上缀着的那幅黑纱必须到垂到膝盖,要到守寡满三年之后才能缩短到肩头的部位。
很明显,这位寡妇已经服丧了三年了,发现人偶的小混混大着胆子掀开了她的面纱,然后被下面少女的芳容惊吓地跑开——
人偶的头部被劳伦斯耐心地用炭笔画成一只巨大的眼睛,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天空,似乎是在无声地质问:“天哪,我怎么就年纪轻轻变成了寡妇,一辈子把我的快乐幸福捆绑在了一个男人身上。”
“说实在的,这个最起码比之前采木场的那个好些。”昆汀揉了揉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阿尔伯特则是低着头思索着什么:“这次似乎是素描,有什么关联吗?”
“每次尝试一种艺术表达形式?”诺特试着提出建议,“上一次的似乎是某种象征画,这家伙还挺有艺术细胞。”
“不过这次他也逃不掉了吧,和我们之前想的一样,人偶代表的方向反过来恰好是下一个犯罪地点。”刚结束痕迹追查的昆汀站起身,拍了拍手道。
第一个摆放心脏的位置,人偶面向东方。
第二个摆放肝脏的位置,人偶手指向东北方。
至于这一次摆放肾脏的位置,在人偶脸上画着的眼珠子放在地图平面,代表的方位正是西北。
金木水火土,东方的五行和五脏对应关系,心脏为火,肝脏为木,肾脏为水,至于下面两个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代表肺部的金,和代表土的脾脏了。
顺着这条线索,他们兵分两路搜查了一遍麻瓜的工厂和公园,结果还真让他们找到了两具新的人偶,里面分别放着肺部和脾脏。
“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凶手要逆着摆放,这样是有什么意义吗?”从魔法部下班的时候,阿比盖尔打着伞问道。
诺特耸耸肩:“我也不清楚,你要知道的,这些东方知识我们西方还真的不怎么懂。”
“可能是想要逆天而行?”事务所内,斯波尔教授听了阿比盖尔最近的案子后,说道,“当然,从我个人角度来说,这个劳伦斯可能就是学了个半的。
毕竟想出这些知识的东方人都没有丧心病狂地把肝脏分开摆放,他们又不是原始社会。”
“谁知道呢,在很多时候,巫师们都觉得麻瓜社会很麻烦很落后。”阿比盖尔说。
不同的生活环境产生了不同的文明,不同的文明却又造就了人们的隔阂,最终,带来的就是歧视和敌对。
斯波尔教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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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在卧室中温柔地自己的“妻子”梳理着长发,眼里充满了爱意。
男人的情话要比伦敦的雨水还要泛滥,吸血鬼本不会觉得口干舌燥的,但是劳伦斯觉得与妻子喝点红酒算是人之常情。
他抬眼,想远眺窗边时,手中的象牙梳子瞬间落在了地上。
劳伦斯目光呆滞,看着窗边,手指不自觉收紧,直到房间里的唱片播完,他才如梦初醒。
接着,他难以察觉地深吸一口气,脸上挂上了微笑:“……恕我怠慢,没想到您今夜会来拜访,有失远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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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红色丝绒的窗帘边,一位女士站立在那,看着窗外那一轮圆月。
头发如流金般倾斜而下,光滑流转,窗外的月色也要逊色几分。女人就那样站在那,姿态轻松随意却又优雅大方,从容不迫。
只是劳伦斯从未发觉过她——哪怕是一丝气息和力量。
劳伦斯恭敬地对女人低下头,把妻子放回椅子上,他脸色苍白,几乎要咬着牙说出下面一句话:“……还请您,原谅,我的失礼。”
听到男人的话,窗边的女人悠悠然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