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可耻。阿比盖尔对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因为高烧,她开始全身疼,加上闷热的夏夜,阿比盖尔只觉得自己似乎被塞进了一个不通风的闷人的箱子里。
她伸手,努力用床头柜边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凉水。清凉的水划过她的喉咙,干裂和痛苦被暂时抑制住了,她整个脑袋昏昏涨涨的,渴望下一场睡眠。
我就睡一会,然后第二天早点起来争取从医护室出来,然后要和诺克斯她们道歉,对,还有道谢。还有爸爸,他肯定因为我的事情又烦心了,阿比盖尔迷迷糊糊地想着,手指开始无意识地在半空比划,好像手里还拿着笔似的。她必须要把内心的计划全写出来,必须要做的完美,给所有关爱她的人一个优秀的道歉和道谢。
天花板开始模糊起来了。她脑袋一歪,又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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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我们不需要你的道歉。”面对阿比盖尔的道歉,诺克斯和爱丽丝直接说,“大家都知道你这个期末有多累,又是给成绩不好的学生补习,又是要抓紧自己成绩的。”
她们指了指床尾那些零食和糖果,阿比盖尔一开始只是以为是阿不思等人送来的。但现在仔细看,那些零食堆得像座小山,似乎半个糖果店都被搬到这里来了。阿比盖尔红了脸,她又一次胡乱下了判断。
“那些都是大家这几天送给你的,是有几个,他们知道你成绩,是想来闹事的。但都被庞弗雷夫人举着针管赶走了。”爱丽丝笑起来,“要我说他们活该。”
诺克斯补充说:“后面还有人不服气,要求和教授查成绩,当然,要我们说你那几张卷子简直完美。”
后面格兰芬多的米莉·韦斯莱,还有赫奇帕奇的阿蕾莎、赫卡特、博恩斯,不少同学也来看了她。基本都是阿比盖尔在期末复习周辅导过作业的同学,大家七嘴八舌地围在病床边。
“你之前猜的题目好多魔咒课还有魔法史都考到了。”米莉说,“就是那个大笑咒还有精灵叛乱法的。”
“还有人说你泄题的,我们都能作证!”阿蕾莎大声说,“要我说,他们就是没看到你当助教那几次有多厉害!”
博恩斯(他看起来似乎有些遗憾)在一边告诉她:“安塔雷斯他们几个是想给你们一大把花的,但是庞弗雷夫人担心你花粉过敏,所以没收了。”
大家看起来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庞弗雷把他们都赶走了——阿比盖尔怀疑是她听到了博恩斯给她形容生气的庞弗雷夫人有多么可怕,他甚至还站在一边模仿发怒的庞弗雷夫人,简直惟妙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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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戈和罗莎琳也来过了,维戈看起来很想骂她一顿,罗莎琳则是张开手臂想给她一个拥抱。当然他们都克制住了,这让阿比盖尔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头还是很痛。
“你得了年级第一,维戈第二,第三是阿克图勒斯。”罗莎琳叹了一口气,闷闷不乐地说,“我就差那几分。”
阿比盖尔想安慰罗莎琳她已经很厉害了,但是女孩直接一根手指抵住她的唇:“病号不许说话,而且这件事的确怪在我身上。”罗莎琳眉眼弯弯,“毕竟我可是非常想追上你们两个的,怎么可以在成绩上落后你们呢?”
维戈则是坐在一边给阿比盖尔削苹果:“我已经安慰过罗莎琳了,不过她可能觉得我那些话说的不如安慰她。”
“那是事实。”罗莎琳埋怨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地说,“你这样说话,可是会被我家乡的人打的。”
“那就让他们打吧。”维戈咬了一口苹果,把削好的那个递给了阿比盖尔,“我反正不去法国,太浪漫,不适合我的性格。”
罗莎琳白了他一眼,抢过对方咬了一半的苹果,用刀一切两半:“那你别后悔。”她咔嚓咔嚓嚼着另一半苹果说道。
“不过你那分数真的可怕,居然比维戈高了整整二十分。”罗莎琳感叹道,“你可能不清楚那时候大家的样子,维戈那时候脸都白了,对吧维戈?”
阿比盖尔和罗莎琳看向维戈,他直接正襟危坐:“胡说,我当然没有。就只是稍微有一些不甘心罢了。”
——此乃谎言。这个男人,现在已经不甘心地要双眼喷血了。准备了整整一年的学习,哪怕是用上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居然比把自己送去医护室的阿比盖尔低上足足二十分!要是可以的话,维戈那时候恨不得在地上打滚。
“倒也是……毕竟我这次虽然只是年级第四,但也是不甘心地要疯了呢。”罗莎琳无奈地笑了笑,“嘛,现在倒是彻底调节好了。不过艾比现在应该觉得很轻松了吧,毕竟成绩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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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谎言。这个女人,现在已经郁闷到想要砸墙了。从一年级到四年级,足足四年都从来没和面前的两个人并列出现过。本以为今年的维戈和阿比盖尔会受到更大的压力,但是罗莎琳没想到其中一个分数居然还能这么高。
“没有……说实在的只有疲惫吧,还有那种劫后余生的感叹,要是可以的话,真的不想再熬夜了。”阿比盖尔叹了口气。
——此乃谎言。这个女人,哪怕现在已经彻底意识到熬夜的恐怖性了,但在遇到自己喜欢看的小说和在意的魔法时,依旧会忍不住在被窝里熬到两点!要说这场考试给她唯一带来的教训,恐怕就是考试前必须记得吃早饭了!
阿比盖尔:I can do this all 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