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一天天大亮时,玩了一宿的李盛还搂着部下掠抢过来的年轻娘子沉睡,就有人冲进他的房间,大声唤道,“将军,不好啦,曹贼,曹贼杀过来了!”
榻上的小娘子惊叫一声,把正做着美梦的李盛惊醒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咕哝了一声,“什么曹贼?哪来的曹贼?”
“番须道,曹贼从番须道上来了!”
部将脸色苍白,惊惶失措地说道。
“番须道?”李盛听到这话,终于吓得惊醒过来,连身上的衣服都没穿,光着身子就坐起来,“多少人?”
“不知道,好多人,黑压压的全是人……”
部将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
李盛跑下榻来,胡乱地穿好衣物,“快,快随我上城头看看。”
部将忍不住地瞟了一眼榻上一晃而过的雪白,咽了咽口水,这才连忙跟着李盛跑了出去。
洛阳中军,本就是曹魏的最精锐部队,能被张郃挑出来翻过番须道的,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而大汉原有的精锐,在荆州之失和夷陵之战中,已经没了七七八八,剩下的那点残余,刘备又全交到了李严手里。
如今的北伐大军,是诸葛亮这几年辛苦培养起来的,对于曹军的中军精锐来说,本就不如。
再加上在李盛的纵容下,军纪散漫不说,连必要的城池守备都没有准备充足。
曹军已经来到了略阳城下,守军才如梦初醒,盔甲不整,如同受了惊的硕鼠乱窜。
李盛爬上城头,看到城下的曹军黑压压地站在那里,人马不动,犹如凝固,冲天的杀气直逼城上,当下就吓得两腿发软。
“快,快派人去告诉马将军,让他赶快来支援!”
李盛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整顿士卒守城,而是求救。
原本略阳城本是坚城,奈何凉州常年有羌胡祸乱,再加上当年曹魏主力大军退出凉州和陇右时,刻意摧毁部分关隘城池,以免再出现韩遂马超之类的人物。
略阳城正好也在被摧毁的范围之内。
所以此时的城池已经残败不堪,高翔虽略作修整,但也只是能让它堪堪能防守之用。
此时李盛站在城头上,先是看了看脚下的城墙,又看了看慌乱不已的士卒,再想起自己过来,根本没有关心守城器具的准备情况,最后看向底下军容严整的曹军,他的脸上顿时没有一丝血色。
打了一辈子仗的张郃又岂会注意不到城里的慌乱?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陇右危急,吾涉险而来,实是不得已而为之。”
“本以为以蜀人夺关口之迅猛,此番上来不过是背水一战,没想到天佑我大魏!”
他说着,转头看向旁边衣衫褴褛的几个百姓,“此次王师能复陇右,你等功劳甚大,到时自有赏赐!”
“多谢将军,只盼将军能早日驱逐贼人,还小人安宁日子。”
“放心,定不会令尔等失望!”张郃哈哈大笑,拔剑大呼,“民心在我,大魏万胜!”
“万胜!万胜!”
后边的部将士卒跟着喊,声浪犹如惊涛拍岸,呼啸着过略阳城头。
李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差点就站不稳跌倒在城墙上。
卫臻被设计于下辩城下,前有诸葛亮大军逼进,东有高翔切侧翼,西北边的后路还有廖化,两万人马全军覆没,诸葛亮又驱大军北上,准备切断曹真后路。
与此同时,守备略阳城的李盛面对张郃数千精兵,肝胆俱裂,咬牙守了半日城,勉强打退了张郃的第一次试探。
消息传到了街亭,马谡听闻张郃亲领大军从番须道而来,便要率军前往略阳救援。
柳隐得知,连忙跑来苦苦相劝,“将军,如今略阳城情况未明,李将军所派信使只说了曹贼有大军从番须道而来,却未说明有多少人,将军便轻易领军而去,只怕会有危险。”
“那番须道,不过能通三五千人,何来大军之说?李将军手中兵力不逊于对方,又有城池作为倚靠,只须坚守几日,到时那曹贼既无粮,又孤军深入险地,肯定会自己退去。”
“街亭乃是陇关后路安危所在,又要防南边的广魏郡曹贼来袭,乃是关键之地,将军须当紧守此处,不可轻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