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这天还不够混乱一样,傍晚的时候,安东尼听说不少人住进了校医院里,包括了四年级的塞德里克·迪戈里、弗雷德·韦斯莱和乔治·韦斯莱,甚至还有二年级的哈利·波特。
“怎么回事?”他惊讶地问,“今天并没有魁地奇比赛啊。”
斯普劳特教授切着煎鱼排,示意他看墙壁上的宝石沙漏:“有几个六年级学生自制了一些……爱情魔药,我们就这么叫它吧。不管怎么说,它至少让服用者狂热地爱上了酸味。”
“酸味?”安东尼松了口气,“这听起来不算太危险。”
“是的,但是波皮和西弗勒斯都很生气。”斯普劳特教授轻松地说,“那对韦斯莱双胞胎吃了太多酸味棒棒糖,远远超过了安全范围。几乎把整条舌头和喉咙都烧掉了。其他人也差不多……噢,迪戈里好一些。他被人发现坐在休息室门外,不断敲着错误的木桶,一杯接一杯地喝那些喷出来的醋。”
安东尼忍不住笑了。
他听说过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人们需要按照特定的节奏敲击某个特定的木桶,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就会打开,而敲错了则会导致醋从另外的木桶中猛地喷出来,浇得人满身都是。有的时候,会有学生满身醋味地来上课,和朋友抱怨皮皮鬼又在乱敲木桶。
“我好奇那些醋放了多久了。”安东尼说。
“五年,五十年,五百年,谁知道呢?”斯普劳特教授笑眯眯地说,“只要它没有让迪戈里食物中毒,就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波皮还是决定让他在校医院住一晚上,看看魔药的效果究竟有没有解除。”
安东尼忍不住抬起头,又看了眼学院分沙漏。斯莱特林的绿宝石比其他学院多出一大截——安东尼认为斯内普的偏心功不可没——紧随其后的是格兰芬多,然后是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
“那几个制作魔药的学生来自拉文克劳?”安东尼问。他隐约记得拉文克劳原本是学院分第二名。
“嗯……是的。”斯普劳特教授说,“这就是为什么菲利乌斯也不在饭桌旁边。”
不仅仅是弗利维教授,斯内普和乌姆里奇都没有出现。洛哈特仍然穿着他的粉色巫师袍,在漫天花瓣间高谈阔论。麦格教授的眉毛紧紧拧着,用力地切着她的小羊排。
“……《预言家日报》不断给我写信,问我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写完新的自传。一个编辑和我抱怨,自从他们在报道中提到我正在筹备新书——好吧,我承认,那是一次专访,但是我不愿意让事情听起来太过张扬——自那次专访之后,读者的信件就像雪花般飞进了他们的编辑室,打听我的新书进度。‘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看到吉德罗·洛哈特的新书?’人们都在问,‘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看到他在霍格沃茨的冒险故事?’读者们都迫不及待了……”
麦格教授烦不胜烦地说:“你不喜欢今天的晚饭吗,吉德罗?”
“什么?”洛哈特说,“噢,不要担心,米勒娃,就像我在《会魔法的我》中写的那样,尽管我拜访过世界上最有名的餐馆,也曾经被邀请品尝过过烤火龙心脏,但对我来说,我最怀念也最喜欢的永远都是旅途中这些这些平凡而简单的菜肴……”
他的话被三個匆匆走进大厅的矮人打断了。在“鼻屎味的比比多味豆”传遍城堡后,教授们对这些人形吼叫信都充满警惕。
甚至礼堂中的谈话声也变低了,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们。万众瞩目之下,三个矮人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下,目标明确地朝教工席走了过来。学生们兴奋地窃窃私语起来。
“嘿,你,洛哈特!”一个矮人说,“你又有一张贺卡。”
“这里还有一张给你的贺卡。”另一个说,跳上了桌子。
洛哈特微微叹了口气,朝下面的学生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笑容。
“哎呀,哎呀,你们这些热情洋溢的孩子,至少让我享受完我的水煮豌豆啊!”他说,“好了,没有关系,将它们拿给我吧。我会好好珍藏它们的。”他把贺卡从信封中抽出来,露出了画满红色爱心、玫瑰花和唇印的贺卡封面。
在麦格教授严厉的瞪视下,洛哈特见怪不怪地将贺卡塞回了信封里。露出灿烂的微笑:“谢谢你给我送来贺卡,我会好好保管它的。”
他又拆开了第二个信封。
“噢,丁香色的贺卡!太好了,我一直在想有谁会特意送我我最喜欢的颜色呢。真是个惊喜。”
赫奇帕奇的长桌上响起了一阵骚动。几个女生把头埋在臂弯里,在桌子下面咯咯笑地交流着,中间的女生后脖颈都红了。
斯普劳特教授朝她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宽容地笑了。麦格教授趁机吃完了她所有的晚饭,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