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盯着安东尼,锋利的目光仿佛要将安东尼剖开,一直看到他的灵魂深处。
安东尼突然发现酒保的蓝眼睛和邓布利多的非常相像。他此前和海格一起来的时候没有注意过这个酒保,或许是因为酒保当时没有从脏兮兮的镜片背后如此锋利地盯着他的客人看,只是坐在拥挤的酒吧中,抹着同样脏兮兮的玻璃杯。
“我刚入职,教两个年级的麻瓜研究学。”安东尼回答道。
“哈,麻瓜!”酒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教得好吗,小子?”这句话已经基本是闲聊的语气了。安东尼听到对方小声地嘟囔着什么“我就知道”之类的话。
他谨慎地答道:“大概没有差到会立刻被开除的程度。”
“阿不思从来不开除员工。”酒保说,转过身冲仍站在那里的侍者吼道,“但是我不一样!听得很开心,是不是?说了多久了,去换招牌,还需要我请你吗!”
对方脸色一白,伸手就近提起一个猪头,攥着它的獠牙将它扛到了酒馆门口。安东尼听到了猪头撞在拥挤的吧台柜子上的声音,然后是一声痛呼和几句含混不清的道歉。
酒保低咒着:“临时工……一回来我就把他换掉……你等一会儿,教授。”他大步走出去监督侍者的工作,“给我小心些,不然你就负责把野猪脑袋顶到自己脖子上!猪脑子没准比你的脑子还好使一些!”走到门口,酒保突然又扭过头问安东尼,“喝点什么吗?”
安东尼想了想:“蜂蜜酒,谢谢。”他此前听邓布利多称赞过这家的蜂蜜酒,只是海格从来没建议他点过。海格是那种喜欢喝烈性酒的人。
他将酒钱交给酒保,对方的脸色变得好看了许多,不一会儿就带着酒杯回来了。
酒保在野猪牙齿上撬开了酒瓶盖。黄澄澄的液体顺着獠牙流进野猪嘴里,那只猪突然大声哼唧起来。
“我真的很抱歉。”安东尼说,接过酒保递来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