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第二天晚上,子夜!
小县城西边的一座坟场来了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左手拿着一个笔记本,右手拿着一个铁锹,静悄悄地走到了坟场的入口。
坟场的入口有一个岗亭,类似保安的那种。岗亭里面有一个守墓的老人,此时他正在吧嗒吧嗒地抽着叶子烟。
守墓老人大概六十岁左右,肤色黝黑,脸上爬满了皱纹。他在这里守墓已经有十多年了,一直相安无事。再过一阵子,他就打算退休了,毕竟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他守墓这么多年来,也遇到过诡异的事情,不过,那些事情对他都没啥影响。但是,他却喜欢在别人面前添油加醋滴说一些恐怖的鬼故事,说深夜听到坟墓里传来哭泣的声音,常常把那些听众吓得一愣一愣的。这个时候,他心里最得意。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难免不湿鞋。久走夜路迟早撞鬼。
这天晚上,他照例在墓园守墓。忽然,他听到入口处有什么动静。
“谁?谁在那?”守墓老人吼了一声。
中年男人早已把铁锹和笔记本放在一边,笑呵呵地走向那个守墓老人道:“老人家,是我。这两天是中元节,我刚从外地回来,来看看我死去的亲人,顺便给他们烧点纸钱。”
守墓老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个中年男人,心想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来给亲人烧纸钱?况且,中元节晚上要烧纸钱也是在十字路口烧纸钱,怎么会有人跑到墓园里面来烧纸钱呢?真是奇怪。
老人在这坟场守墓这么多年了,稀奇古怪的事情倒是见过不少,甚至还有人说在坟场里撞鬼了的,不过他天生胆大,偏不信这些邪。
守墓老人对中年男人的话没太在意,便说道:“都这么晚了,烧完纸钱就早点出来吧!”
中年男人应了一声:“好嘞!”
守墓老人刚一转身走了没多远,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想起来了,刚刚那个男人说要来烧纸钱,可是他两手空空,手里哪有什么纸钱啊?他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正当他准备走回去问个清楚的时候,身后的中年男人迅速地从荷包中取出一块早已浸透了乙醚的手帕紧紧捂住了守墓老人的口鼻。
守墓老人好一番挣扎,奈何他年老体弱,哪是这个中年男人的对手?再加上挣扎之中吸入了许多的乙醚,他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昏迷了过去。
中年男人把守墓老人拖进了岗亭,让他躺在老人平常休息的单人床上。中年男人又在抽屉里翻找了一阵,找到了一支手电筒,他把手电的开关用力地往前推,电筒的灯光看起来很亮。
中年男人拿着那支手电筒走出了岗亭,走到先前藏匿铁锹和笔记本的地方,他拿上铁锹和笔记本,又从裤兜里掏出一支微型手电,按照早已熟悉的线路走到了一座坟的面前。
他默默地看着墓碑上贴着的那张已经风化得快看不清的照片,嘴里念叨:“我的宝贝,等着我,我来救你来了。你放心,你就快重见天日了。我知道他们对你做过什么,这些畜生,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我会慢慢地折磨他们,让他们品尝到恐惧的味道。”
然后,他拿起铁锹,就着电筒的微光在这深夜的坟场里刨啊刨!如果有不知情的人此时从这坟场里走过,看到这个挥汗如雨的男人,说不定还会以为是见鬼了呢!谁会没事儿干这么晚跑到坟场来做这种事啊?
差不多一个小时过去了,那座坟墓的棺材板上面的土也已经被刨得差不多了。中年男人用铁锹的尖端用力在棺材板的周围撬着,很快,嘭的一声,棺材板松开了。一阵淡黑色的尸气从那副棺材隙开的地方飘了出来,紧接着是一股难闻的夹杂着霉气的尸臭。
中年男人竟对那些尸臭和霉气毫不避讳,他用力地揭开棺材盖,看着里面几乎快变成木乃伊的尸体,他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他抹干眼泪,没有迟疑。他又从衣兜里掏出一个似乎早已准备好的刀片,对准了那具干尸的嘴巴。他右手拿刀片用力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一划,殷红的鲜血一下就从血管里冒出来了。
鲜血流到之处,一阵阵的黑雾就像是生命之泉一样被灌入了那具干尸的身体。
突然,那具干尸微微动了动,它仿佛具有生命的活力一样,陶醉地吮吸着黑雾和鲜血的味道。但是它觉得还不够,它开始贪婪地吸食着这个中年男人喂养给它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