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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更加可怕的是,我有时做噩梦醒过来的时候,经常见到我爸爸拿着明晃晃的菜刀站在我床前。他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我,他的脸也扭曲得非常可怕。
我只能用双手蒙上眼睛,然后从指缝里看着他。
我看到他有很多次想举起菜刀向我砍过来,可是他的脸,他的手,他的全身都好像在挣扎,他的刀子总是落到半空中,或者我的头顶上,然后就停在那里,然后他的手就开始颤抖。
我生怕锋利的菜刀随时会掉落下来,砍进我的皮肉里。每次看到我爸那些奇怪的举动,我就觉得他不再是平日我熟悉的那个他了,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我再也不想经历那些事情了,那些经历比噩梦还可怕一百倍。”
我的心跳得厉害,我又想起了那些日记中记述的可怕的场景,还有我在小二家那惊心动魄的遭遇。
我吞了一口唾沫,觉得口渴得不行。我用手腕在额头上蹭了一下,我的额头上不知何时已经浸出了许多的冷汗。
我的直觉告诉我,真正的小二回来了,但这仅仅是直觉,我并不确定。而且,我觉得踩到死人头之前的小二不是真正的小二,踩到死人头之后的小二才是真正的小二。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我想,这可能是一种奇怪的直觉吧。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我听到今晚小二向我讲述的一切,不像是一个可以在自己的父亲惨死的情况下还能冷静地找上我,并且告诉我曾经发生过的一切的和我一样大的九岁男孩。
我觉得,他不再是那个四岁就停止了生长直到八岁才开始重新生长的小二,而是那个十三岁的小二,只不过他的身体有四年停止了生长而已。
老爸送小二回去了,我却久久不能释怀。一种想要去看李凤仙给王彪做道场的强烈渴望蛊惑着我,我也不知道这渴望从何而来。
也许,我又要经历一场冒险游戏了。
但我知道,老爸和老妈肯定是不会让我去的。但我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我要想办法趁着月色跑到泉水村的王彪家去看看,李凤仙那神秘的道场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也许,我能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来。我心里面揣测着,就算是遇到了危险,老爸也在那里帮忙,兴许能化解我遇到的危险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假装睡下了。大概半个小时以后,我坐起身来,对老妈说,我要拉屎。
老妈让我就拉在夜壶里,我不愿意,我说拉到夜壶里太臭了,睡觉都能闻到一股子大便味,我要到屋外的厕所里去拉屎。
老妈嘱咐道:“那你小心点,把手电筒带上,最好点上一盘蚊香,外面的厕所里蚊子可多了。”
我点了点头,假装不耐烦地回道:“哎呀妈,我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好歹我也九岁了呀!”
我拿着手电筒,打开堂屋大门,假装去上厕所,其实,我绕过了厕所,跑上了大路,一路向着泉水村的王彪家飞奔而去。
夜色清凉如水,随着我那奔跑的脚步漫过我的全身,如同在一池冰凉的潭水中激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以前的我只是在夜里看过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却很少走夜路。有限的那么几次夜晚的经历都充满了恐怖阴森的色彩,而我现在居然敢借着月光在田埂上狂奔。
我对夜晚的山村土路有着一种本能的恐惧,我总是害怕走着走着身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回过头看的时候,却什么人都没有。而在你转回头的一刹那,一张苍白的鬼脸会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对你龇牙咧嘴地笑,然后张开血盆大口。
还有,我们老家传说中的道路鬼,常常迷惑路上的行人,要么使其跌落于水中溺死,要么就是坠下山崖摔死,如果没山没水,可能就会被吓死。
我不敢去想这些可怕的鬼魂,手里紧紧拽着手电筒逃命似的飞奔着,一边飞奔一边唱着老妈教我唱的歌:“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院中,希望花开早……”
这歌吧,平时唱就有一种淡淡的忧郁感或者伤感。大晚上一个人走夜路唱这歌却越发让人心里瘆得慌。
突然,一个白影在我的前方一闪而逝,我猛然停住了脚步,心里骤然紧张了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管跑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感到了一阵寒意从身后袭来。我想回头看看身后是否有人跟着我,可大人常常说,走夜路的人,千万不能往回看,一往回看,就容易撞鬼。
我断然中止了这个可怕的念头,撒开双腿继续朝前方飞奔而去。
再过几分钟估计就能跑到前方的清溪桥了,在白天里煞是熟悉的乡村路此刻却变得有些迷乱起来。
我还是一刻不停地奔跑着,已经跑到清溪边上的大路上了。
可是这条以往再熟悉不过的大路似乎忽然拉长了距离。
我顺着家里出来之后是顺着水渠那条路下来的。
水渠边的那条路连着清溪岸边的那条大路。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