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素笺将薪火契约递还给白磷，没有主动去拿自己的卖身契，而是伸出手，主动等着白磷送来。

她那卖身契中最苛刻的一点，便是无法主动从卖身契之主手中抢走契约，否则会受到钻心之痛。

白磷爽快地先将卖身契交还给她，再将薪火契约收回。

宁素笺神色复杂地望着手中那沉甸甸的契约，犹豫片刻后，手中生出许多荆棘，将这张约束了她数年之久的契约彻底粉碎。

尽管契约粉碎时，给宁素笺身上带来了不小的痛苦，但她却无比畅快，那是比压在心中的顽石还要沉重的东西，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消失。

白磷手中的薪火契约消失，在他眼中，如释重负的小账房就连眼神都轻松了许多。

他笑着道：“感觉如何？”

宁素笺想了想，道：“不如何，难道不是依旧要受你制约吗？”

事实的确如此，白但磷可不会承认，辩解道：“怎么会，那契约上可没有我的名字，真正与你签订契约的…是这座世界。”

“世界吗？”

宁素笺念了一遍，就将其抛之脑后，道：“既然要…拯救世界，长居一隅可不行，我打算离开，去前往更适合我的地方修行。”

白磷顿时不答应了：“这可不行！”

他对小账房还是很放心的，若是让小账房走了，那这算账的事不又得落到他头上？

外人不放心，重新培养心腹需要时间，还是用惯了的小账房好用。

“你不舍了？”

挣脱枷锁的宁素笺似乎多了几分灵动。

白磷当即恭维道：“酒楼没有宁大家就如同小诸天界没了金乌仙尊，将彻底陷入永夜！”

宁素笺嘴角轻轻上扬，一抹笑意如潺潺流水般在她的眼眸中流转，那笑容仿佛带着一股神奇的魔力，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白磷有些看呆，听见小账房说道：“玩笑而已，你我还有一份契约，我怎会就此离去？”

宁素笺又道：“对了，你说过给我一份惊喜，何时兑现？”

“这契约不就是了？”

宁素笺侧着头看向白磷，道：“一份换一份分明是交易，哪里算得惊喜？”

白磷无奈道：“那你要什么，我给你补一份便是。”

宁素笺白了他一眼，道：“若是我主动要，那还算什么惊喜？”

“我明白了。”

白磷点点头，这些日子大部分事都是小账房在处理，也的确该送点东西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