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纯良感觉到了脚下有东西缠住了他的脚,他踹了一脚,将那些枝条踹回了地板里。
他的喉骨仿佛已经要被狐狸扼碎,可嘴角却依然挂着一丝微笑,那微笑过于从容,甚至有些狠意。
不知过了多久,他喉间的窒息感消失了。
狐狸放下了手,一言不发地扭身离开。
汪少凡赶忙冲过来,拿出了治愈道具贴在他的脖子上:“你太冒险了——主公!狐狸是个疯子,他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刚才他好几次都想杀了你了!”
主公?
张纯良被这个有趣的称呼逗得想笑,刚想张嘴,喉咙就传来剧烈的疼痛。
他急促地咳嗽了两声,把口沫中的血丝吐了出去。
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很冒险,但他必须这样做,这是唯一一个可以和狐狸平等对话的时刻。
他敢赌,狐狸不会杀了他。
因为二人之间的那层单薄脆弱的“友情”,也因为他正急得满屋子乱爬的男朋友,也因为——他能敏锐地从张纯良身上感到一种蓄势待发的危险。
当然危险。
张纯良的手心和袖子里,藏着七八道和圣父系统研发出来的纹身贴,全都是瞬发型且威力极其不稳定的攻击纹身。
狐狸的杀意再浓一点,他就要亲手斩断这段脆弱的友谊了。
“真牛啊……”有人感叹道,“你这胆量,未来定然不同凡响。”
张纯良微微一笑,将纹身贴藏回背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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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脖子刚被治愈,狐狸便又折身回来了。
“这是什么?”张纯良看着他手上粗长的软管,语气熟稔地询问道。
“帮助它排毒的东西。”狐狸回答道,借力跳到鱼尸断头的上方,将手里奇怪的管子摁进它脖子中断裂的脊椎里。
“去把那一头扔到胃酸池边。”他指挥道。
这是他头一次主动去做一件事情。
这么多天来,他始终消极地游离在副本之外,仿佛一个无所事事的幽灵,漠然地观察着所有事物,这个世界的发生一切都不曾让他在意。
张纯良点了点头,让玩家们把软管拖到了栏杆边上。
“真难以想象……游戏任务在帮我们完成任务诶……”玩家的语气兴奋又不可思议。
“还早着呢。”汪少凡点了根烟,看着软管里逐渐充盈的黑色泥渣,语气严肃,“刚才的那场博弈很危险,张纯良看似很被动,但实则占据主动,他高明之处就在于让那位主动去权衡利弊,思考杀了他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会发生什么?”有个人嘟囔道,“世界上少了个帅哥玩家吗?”
“我也不知道,但是狐狸的放手就代表他暂时无法承受那样的后果,从他放手的那一刻起,天平就注定倾向了我们这边。”
乌黑的粘腻泥液从无头鱼尸里吸出,从软管中一点点排放到大厅的胃酸里。
汪少凡总结道:“他不是在帮我们,虽然我猜不透他的想法,但是……总感觉,他放手之后好像还蛮高兴的……?”
玩家们目光悚然地看着他,只觉得他脑子抽烟抽坏了。
“要是我,我也高兴。”023注视着逐渐干瘪的无头鱼尸,语气温和,“有什么比遇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更让人高兴的事?我猜,这位人鱼王阁下,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可是他孤立无援,没有任何人能救他。”
“可是现在,他好像找到自己的救命稻草了。”
张纯良此刻正躲在无头鱼尸后,焦头烂额地安慰脚下的一根蔫哒哒的小尾巴草。
“我不是故意踹你的……宝贝,当时情况很紧急,我不能让你出手……”他信誓旦旦地解释道。
“我也不是故意装作没看见你的……好吧,你总要给我一点心理准备……”张纯良嘀咕道,“我的男朋友从骨头架子变成小花小草了,我难道还不能逃避一下吗?”
小尾巴草抖了两下,缓缓缩回了地板里。
“小花小草也很可爱啊……”张纯良努力给自己找补,“我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