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安然一步步向张纯良逼近,眼睛里泛出猩红残忍的光芒,他轻声安慰道:“没关系,不疼的,你听话一点……”
张纯良被挤在角落里避无可避,他果断抬起一脚,踢在屈安然的肚腹上,将他踹出厕所,然后冲向了宿舍门,只是门被锁得死紧,无论他怎么拉扯,都打不开。
一柄尖刀顺着他的脖颈擦下,被他险险避开,再这么僵持下去,肯定会挂彩。
张纯良叹了口气,摁下了任意门。
在屈安然扑到他身前的最后一刻,张纯良被一阵巨大的吸力带离了宿舍,在难以言喻的疯狂晕眩中,他狠狠地砸到了一个柔软的地方。
张纯良头晕目眩,艰难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下——这好像是一张床。
他抬起头,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逼仄潮湿的房间里,角落里摆着一张还算整洁的书桌,桌子上放着几本翻看到一半的书。
这里似乎并不是学校里。
他大脑一片空白,举起手里门形状的小玩具反复确认了半晌,自己真的在这个副本最安全的地方。
就在这时,房间外的客厅里发出了一阵暴怒的摔砸声。
带着醉腔的中年男人隔着一扇门正怒骂:“小兔崽子——我要砍死你!你他妈怎么敢把我的钱藏起来?你再不拿出来我他妈今天晚上就弄死你!”
伴随着酒瓶摔裂的巨响,一道低沉冷淡的声音开口了:“这是妈留给我的学费,不是你的赌资。”
“你上学?就你踏马个废物瘸子,你有脸上学吗?老子随便赢点钱就够你吃一辈子了,你懂吗?!”
另一道声音沉默了很久,然后才回应道:“你可以试试,陈穆,你胆敢把这笔钱拿出去赌,谁会先杀了谁。”
这一句并不算多么可怕的威胁,却让醉汉噤了口,他半晌没有说出话来,然后猛地踹了一脚眼前的轮椅,骂了一句:“疯子!”
便怒气冲冲地摔门出去了。
他儿子是个瘸子,但也是个杀不死的疯怪物,陈穆曾经多次试图制造意外杀掉他骗取保险,但他儿子总能阴魂不散地躲过这些危险,并且狠狠地收拾他一顿,陈穆憎恨他却又畏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