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纯良悚然惊醒,仰躺着发了半天呆,脑中一片乱麻。
慢慢地,他才恢复知觉,发现身边有什么东西在动。
于是他撑起身体,不由得向床边看去,疯狗穿着病号服,正支着长腿靠在他的床边,“嘎嘣嘎嘣”地嚼着他带回来的爆米花。
“醒了吗?良良。”疯狗塞了一颗爆米花到张纯良嘴里。
“你怎么来这里了?伤势好些了吗?”张纯良后背都是冷汗,让他很不舒服。
“这个小娃娃,跑到我那里告诉我,你在梦里醒不过来了。”疯狗奖励似的,把一颗爆米花砸在了巫蛊娃娃的头上。
“嘤。”巫蛊娃娃举起爆米花,接受恩赐一样,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小嘴里。
“我睡了多久……”张纯良疲惫地眨眨眼,觉得脑子昏沉无比。
疯狗热乎乎的大手触到了他的头。
“良良,你发烧了。”疯狗睁大眼,拧着眉跪到床上。
“劳驾,帮我找些药。”张纯良觉得自己的鼻息灼热无比,头仿佛要裂掉一样疼痛。
于是,一切都马乱兵荒起来。
在朦胧间,他感到疯狗离开了房间。
过了没多久,身上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白大褂有序地围到了他床边。
他无力地躺在床上,只能任由医生们摆动,扎针。
张纯良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很快便只能看见白斑一样的光影。
忽然,他滚烫的脸上沁了一层冰凉,这让他清醒了一点。
一双大手带着点儿牛肉的香味,拢住了他的脸颊,安抚地摩挲了两下。
“先做个皮试,确定他能承受药量。”
许二声音平静地指挥医生有条不紊地为他注射各种药液。
张纯良被扎得有些疼,身体细微地颤抖了一下。
许二用手盖住了他的眼睛,语气温柔:“小良,睡一觉,很快就好了。”
真奇怪。
在睡意朦胧间,张纯良脑海中迷迷糊糊地思索着。
他只是普通的发烧而已,为什么要打这么多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