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汝回道:“皇上,您昏过去后,珂里叶特氏受惊早产,现下难产了,态势凶险。皇后娘娘让微臣过来为您诊治,又叫四位太医过来一同会诊,留下了江太医和其余两名太医照料珂里叶特氏,还传了稳婆帮着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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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海兰服了参汤,又清醒过来,在剧痛下再次爆发出惨叫声,哑声喊道:“我不成了,我真真是被人害死了!”
江与彬心道自己害人还要说是被害的,这叫什么事!可这时他是医者,海兰是病人,不能说这种话,便让人给海兰服下催产药,说:“不会的,孩子一定能生下来,您听我的,吸气——呼气——用力!”
太阳高高地悬在半空,又缓缓落下。
终于,在夕阳西下时,海兰诞下皇嗣。
她恍惚听到稳婆说是个阿哥,呢喃着:“如懿姐姐,我终于为你生下了一名阿哥!可惜,我不能为你洗清冤屈了……”
接着便昏死过去。
稳婆长舒一口气,假装没听到海兰的呢喃,向容音道喜:“皇后娘娘,母子平安,是位小阿哥!”
容音撑起一个疲惫的微笑:“好,你们辛苦了,太医和稳婆每人赏银五十两,为阿哥沐浴后,就去领赏吧。”
稳婆喜道:“奴婢多谢皇后娘娘!”
江与彬擦擦头上的汗珠,站起身来,心里的弦一松,疲惫涌上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扶住墙勉强站定,等了一会儿,眩晕感才退下去。
正庆幸总算母子平安,忽然一稳婆惊叫道:“不好了,产妇出了大红了!”
江与彬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他勉强提起精神为海兰诊脉,道:“孕前多思,气血虚耗,又是早产难产,所以才出了大红。”他想了想,让稳婆先撒了药粉,回禀容音道:“皇后娘娘,为今之计,不仅要用止血药粉,还得施针止血,可微臣经验不足,不敢施针,还请娘娘,让齐太医过来施针。”
齐汝得了皇后之令,赶来诊脉、施针,又开了止血汤药。
那边稳婆为小阿哥沐浴后,又着急忙慌地过来回报:“不好了皇后娘娘!小阿哥肤色苍白,哭声微弱,还是让太医看一看吧!”
齐汝上前看了看孩子,又用食指在孩子脉上滚了滚,面色沉重道:“面白少华,唇色淡白,气血不容,络脉虚空,也是血虚之相。小阿哥是怀胎七月而早产,本就不足月,又有血虚症候,只怕有些凶险。不过民间也有七活之说,微臣给小阿哥开副药,浓煎之后,一日分六至七次给阿哥服下,连着服用半月,以观后效,若能保得满月,也许可以无虞。”
容音便吩咐齐汝开药,让进忠抱了孩子送去给皇上看看,将孩子的病情回报皇上,又着人去告诉秦立请乳母来,接着自己去了翠云馆正殿。这些乳保等虽是早就按例备下,可海兰骤然早产,秦立也难以支应,心内颇有些埋怨。
那边皇帝早把慎嫔三人打发回去,倚在靠枕上,一脸病容,对这孩子的降生没有丝毫欣喜。
听了进忠的回报,他只是说:“这孩子也是血虚,更能证明珂里叶特氏服食假朱砂,意图陷害皇后,可恨珂里叶特氏心有鬼蜮,将阿哥害得如此!”
进忠求助地看向容音,容音道:“五阿哥福大命大,日后定能康健的。现如今内务府现拟了几个名字,皇上为他起个名字吧。”
皇帝看看呈上来的木牌,捏着鼻梁,好半天才疲惫开口:“恒王叔的名讳是允祺,他心性甚善,为人淳厚,这孩子,就起个‘琪’字,既是美玉之喻,又与恒王叔之名同音,愿恒王叔在天有灵,能保佑这个孩子如他一般。”
璎珞在旁一惊:原来这孩子是小唐僧的异时空同位体!又一想,他也是行五,倒是对得上。不过恒亲王自小由仁宪皇太后抚养长大,在这位蒙古老太后的娇惯下,他九岁还不识汉文,能力也平平,一开始就失去了夺嫡的希望,不过他为人平和良善,才在雍正帝登基后得以善终,若是皇帝以此理由起名,说明皇帝对这孩子并无什么寄望,与延禧世界的情形完全不同。
皇帝让人把永琪抱下去,看皇后也是形容憔悴,一脸疲态,拉过皇后的手:“皇后也熬了一天一夜,辛苦了。”
容音应付道:“皇嗣平安,臣妾欣慰,不觉辛苦。”
皇帝示意容音坐在榻边,拍拍她的肩:“朕知道,从前有些事,是朕委屈了你,才叫乌拉那拉氏和珂里叶特氏,生了不该有的心思。琅嬅,你怨朕吗?”
璎珞心想当时就顾着被震撼了后来才想起来你挺不地道!但是咱们要是说你确实错了还不知道你要怎么恼羞成怒呢!
于是用脑内语音提示了容音,容音道:“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臣妾都不大记得这些事了。皇上与臣妾有一儿一女,封臣妾为后,又善待臣妾和臣妾母族,臣妾唯有感激。若为了一件本来也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患得患失,进退失据,臣妾怎堪当皇后之责?”
皇帝惨然一笑:“感激?责任?哈哈,皇后,你总是如此,恪守君臣本分。”
他当年的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