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这么富裕,杨氏就算奢靡,也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把大食打败,让那个大食君主臣服,朕还会考虑七郎为相的,像张说一样……”
李隆基萝卜大棒一起用。
不管他心中怎么想,表示李瑄再度拜相,并非不可能。
因为李瑄的身份太特殊,名扬文坛,是毫无疑问的盛世宰相。
“臣必不负圣人之望。”
李瑄拱手说道,这种话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又与李隆基在花萼相辉楼半个时辰,两人“相谈甚欢”……
上元节的前一天,李隆基下诏对李瑄的任命。
李瑄的诸多使职被罢免。
同时,李隆基罢免李瑄河西、陇右节度使。
正式任命哥舒翰为河西节度大使,王难得为陇右节度大使。
而李瑄身兼的使职,只剩下河西长行转运使,陇右群牧使,闲厩使。
河西长行转运使的起点在西州(今吐鲁番),李瑄可以管辖到,也方便李瑄将西域之物运送到长安。
养马的官职,李隆基依旧让李瑄兼任。
李隆基认为李瑄养马养得好,继续指挥副使张文俨和判官柳绩。
实际上,李瑄只是规划一下,由副使行使权力。
闲厩使,掌宫廷牛马。这只是个荣誉的官职。
同时,李隆基任命李瑄为安西大都护,安西节度使、北庭节度使,安西经略大使,北庭经略大使。
本来安西大都护一直由李林甫遥领。
安西节度使只能当副都护。
李瑄的地位非同一般,直接领从二品的大都护。
大唐对西域东西分疆。由安西都护府和北庭都护府各管各的。
李隆基为李瑄统领北庭兵马,将北庭经略大使也交给李瑄。
这意味着架空北庭都护府,李瑄主导北庭军政。
北庭节度使本就空缺,但李隆基没让高仙芝兼任。他本想让夫蒙灵察去任北庭节度使。
现李隆基权衡后,选择李瑄。
之前李瑄已经求情节制北庭兵马,将北庭的兵马投入到与大食的战斗中。
李隆基令李瑄二月前往西域上任。
现李瑄的官职为:
安西大都护;摄尚书右仆射;领安西、北庭节度大使;兼安西、北庭经略大使,河西长行转运大使,陇右群牧大使,闲厩使;授紫金光禄大夫、上柱国;封天水郡王,实封一千五百户。
李瑄也趁机推荐陈藏器为济生堂使,李岘兼慈幼堂使。
常平新法大使为杨国忠。
第三批陇右移民,已经完成迁徙。
陇右边地,汉人多出数十万,缓解了河北和河南的压力,提升了陇右的力量。
一旦吐蕃有不臣,可以从边地招兵,从牧场取马。
由于吐蕃的大量进贡,使汉人牧民越来越多。
边地家家户户,都养有牛羊。
李瑄拜相的时候坚持让高适、刘晏、杨绾继续任边地太守,只不过是调换一下。
现高适调为青海太守,刘晏调位九曲太守,杨绾调为柏海太守。
他希望按照他的思路发展边地,使那里的百姓真正富裕。
任何有产生豪强的苗头,直接掐灭。
……
正月十五,元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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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宛如璀璨星河洒落人间。天街之上火树银花,灯火通明,光影交织间,千家万户的百姓走出大街小巷,在各街道游览。
皇帝、大臣、权贵、百姓,共同庆祝佳节来临。
相比于华清宫,长安更有烟火气息,这一夜的长安,真如不夜城一般。
李隆基和杨玉环,带着文武大臣,先是登上天下第一楼花萼相辉楼的三楼,观赏这人间的最华美。
长安的各个坊市,都仿佛有铁花绽放。
李隆基要让百姓看到,绚丽的铁花,让长安的胡人,看到这壮丽的繁华景象。
让他们带着遗憾回到自己的家乡,向他们的国人宣扬大唐的强大。
花萼相辉楼上,一览长安,连同天上清冷的明月。
璀璨的铁花在夜空中绽放,如诗如画,配合着灯楼与灯塔,照亮了整个长安城。
丝竹之声此起彼伏,华丽衣裳的舞姬翩翩起舞,那优美的身姿仿佛从画中走来。
还有那巨大的灯轮,鬼斧神工,不断旋转,任何人看了都会咋舌。
“七郎,据说你要去西域了?”
李隆基在花萼相辉楼上看载歌载舞、火树银花的时候,杨玉环来到李瑄身旁,向李瑄询问道。
她忍不住,她听说西域很远,而且是荒凉的不毛之地。
如果李瑄在长安,过一段时间,她会劝说李隆基,再拜李瑄为宰相。
她相信李隆基还是信任李瑄的。
“回娘子,西面有一个大食的国家猖獗,有东扩之意,臣需要阻碍其东扩,并收复故土。”
李瑄向杨玉环回答道。
他正想托高力士,帮忙传信杨玉环呢,没想到她会主动说话。
李瑄又不是杨玉环的干儿子,正常情况下,去拜见她也不合适。
“七郎有天威,祝七郎旗开得胜……”
杨玉环只是感觉到难过,又不能劝说。
出将入相,也是李瑄英雄的地方。
她相信李瑄能把那个什么大食的国家打败,必然会再拜相。
“借娘子吉言,臣一定会在西域,鹰扬国威。等到西域以后,要寻找最名贵的珠宝和奇珍,送给娘子。”李瑄微微一笑,向杨玉环说道。
“七郎有心了……”
杨玉环展颜一笑,她想要的,并不是这些。
除非有沧海月明珠,蓝田暖心玉。
像是《锦瑟》一样,令人沉醉,令人心碎。
“臣离开长安之前,有一个不情之请。”李瑄沉吟一下,向杨玉环说道。
“七郎请讲!”
杨玉环一定满足李瑄的请求。
“臣有一个部下,任常平新兵指挥使,此对国家重要,是朝廷在地方的耳目,希望杨右相不要无缘无故换下他。”李瑄向杨玉环请求道。
杨国忠现在已经意识到由指挥使直接统帅的常平新军有影响,如果李瑄一走,他百分之百会换走廖峥嵘。
常平新军对他将来太重要了。
“七郎放心,杨国忠不敢罢免常平新军指挥使,我会警告她。”杨玉环一口答应下来。
“七郎将离长安万里远,还有什么要托付的吗?”杨玉环又目光灼灼地问李瑄。
大庭广众下,这种眼神让李瑄心中一跳,这贵妃娘子是何意呢?
但李瑄想了想,又对杨玉环说道:“臣的父兄和妻子,请娘子照看一番。虽然臣与杨氏有间隙,但臣一直支持娘子。有朝一日娘子有难处,臣一定会帮助娘子。”
李瑄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
节度使外出为帅,必留质子在长安。
安禄山这么被宠信,也得将自己的儿子安庆宗留在长安为质子。
李瑄曾经未婚配,父亲在长安,所以没问题。
现在婚配,再让李适之在长安为质子,并不符合规矩。
李瑄没有不长眼地去向李隆基请求,将妻子全部带走。
只留一个儿子即可。
但李瑄的儿子都很小,特别是小儿子,小女儿才几个月大。
李瑄也不敢带到西域,去走那随时有风沙的罗布泊。
他早已与裴灵溪商议好,由裴灵溪和霜儿留在长安,照顾他的儿女。
姜月瑶和长离,与李瑄一起到西域。
等过两三年,孩子们大一点,再带他们和裴灵溪离开。
到时候留一个儿子到长安就行了。
关键时刻,李瑄会派人将儿子和李适之接走,向西躲藏。
李瑄在西面留了不少亲卫统领常平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