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甩了甩脑袋,把奇怪的担忧从脑海里赶出去,决定再试试别的占卜语句,比如说教给“嘎嘎”那句话的人是谁,再比如说这人为什么要教给“嘎嘎”那句话。
在又得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梦境后,爱丽丝放弃了占卜——她总觉得她要瞎了。
换换心情在此刻是必须的事情,爱丽丝不请自来地出现在了愚者先生附近,她没忘记先隐藏起自己的存在观察周围是否有人,好消息是,这么做是有用的。
——尊敬的愚者先生正在上哲学课。
这是爱丽丝在听了几句“形而上学”之后确定的事情,她接近克莱恩,惊恐地发现克莱恩真的在做笔记,而不是在走神或者做别的事情。
……?
爱丽丝稍作思考后,从这位哲学老师一览无余的视野中找到了答案——毕竟,当老师的视线中只有自己一个时,爱丽丝也是不会搞小动作的。
真可怜啊……爱丽丝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地摇了摇头,幸灾乐祸地给克莱恩留下了一句“神谕”:
“形而上学,不行退学。”
“!”听到这句话的克莱恩猛地抬起了头,动作幅度之大,让他的哲学老师哈米德疑惑地看向了他。
“唐泰斯先生?”哈米德疑惑地问道。
克莱恩没说话,他环顾了一圈四周,才出声道:“抱歉,我们继续吧。”
哈米德点了点头,继续讲起课来。
爱丽丝稍作思考后,将注意力集中在克莱恩的笔记上,尝试着浏览起那些文字来。
看不了两行字,爱丽丝就头晕目眩地闭上了眼睛,后退几步,又尝试着去听哈米德的讲述。
她很快就折服在哈米德的学识当中,具体表现为,她站着睡着了。
在喋喋不休的讲述声消失以后,爱丽丝精神满满地睁开了眼睛,正看到仿佛三天三夜没睡觉的道恩·唐泰斯送别他的哲学老师。
她跟着走了出去,在贴身男仆理查德森跟上以后,尽管没人看到,爱丽丝仍然颇有仪式感地与理查德森并排而站。
她跟着克莱恩沿楼梯朝第三层走去,路上见到男仆女佣们纷纷停下来行礼问好,又回去做各自自己的事情,一切看起来井井有条。
在三楼过道时,爱丽丝看到一位戴着白手套的先生将双管猎枪挂到了墙上,随即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壳环表,查看了时间。
接着,她就听到克莱恩莫名其妙轻咳了一声,她颇为疑惑地看过去,那位戴白手套疑似管家的先生已经收起怀表,侧身行礼道:
“先生一共办下来6张‘狩猎证’,买了六支双管猎枪和相应的霰弹。”
嗯?
爱丽丝目光灼灼地看向那些猎枪,又朝克莱恩问道:
“你要举行狩猎吗?”
她当然并不缺少能弄到枪的渠道,大杀伤力的武器也并不难得,但狩猎更像是一种游戏,只不过通常只属于贵族。
克莱恩的动作可疑地停顿了一下,他没接这个话题,事实上也没办法接,他只是笑着问道:
“我之前看‘帮助家庭仆人协会’的资料时,注意到瓦尔特你似乎已经有妻子和孩子?”
瓦尔特一本正经地回应道:
“是的,我在康纳德子爵家做庄园仆人的时候,因某些事务的需要,与一位女士经常接触,产生了感情,随后在女神的注视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有了一个女儿,她现在就读于一所文法学校,希望能通过贝克兰德大学的入学考试,不过这是两年后才用考虑的事情。”
提及妻子女儿时,这位不苟言笑的管家先生语气不自觉就变得舒缓。
克莱恩微笑着说道:
“说起来,我有一位朋友的孩子,目前也在贝克兰德,和你女儿的年纪差不多大。
“不过,她对上学这件事非常厌恶,在我来到贝克兰德之前,我的朋友一直委托我照顾她,多劝一劝她,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还是让她去读读书。”
爱丽丝·朋友的孩子·金斯利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哦!”瓦尔特完全没料到还有这一出,神情略有些惊讶,“不爱读书……这个年纪的孩子,爱玩一些也是应当的?”
“也许,”克莱恩点了点头,“不过,这毕竟是朋友的委托,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想帮帮忙。”
瓦尔特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问道:
“既然这样,过几天您举办宴会,需要给那位小姐一封邀请函吗?”
“我正在考虑这件事,”克莱恩含笑说道,“说起来,塔内娅女士似乎还是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