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在房东都不计较了重新把房子租出去的现在,这位小姐说……她要来还钱?!
甚至还要给他们跑腿费?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和爱丽丝说过话最多的布鲁克斯说道: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是我们的义务,我们的职责——您把钱放在这里就好。”
“啊,”爱丽丝恍然,她点了点头,真心实意地对他们表达感谢,“那就麻烦你们啦!”
“不客气。”布鲁克斯带着礼貌的微笑回答道。
于是爱丽丝留下拖欠的房租,于街道上买了一个冰淇淋后,就找到地铁站准备前往普利兹港。
她当初留下的麻袋式校服目前已经在贝克兰德小有规模,宽大轻便的版型、粗糙的布料和灰沉沉的色采成了体力劳动人群最喜欢的衣服,爱丽丝看到有不少拉马车的和送快递的都爱这么穿。
当走下地铁来到普利兹港时,她更加沉默,因为这东西在码头的搬货工人身上也并不少见,事实上,爱丽丝看到这种校服甚至出现了一些略微修身的版型……
继因蒂斯之后,贝克兰德的服装从另一个方向走向了现代化,它不以美观为主,而更关注轻松和舒适——爱丽丝已经在大街上看见过类似无帽卫衣的存在了。
“还真像是回了家一样……”爱丽丝心情复杂地登上了前往恩马特港的船只。
这是离廷根市最近的港口,她本也可以乘坐蒸汽列车前往廷根市,但考虑到自己是坐船来到贝克兰德的,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坐船返回。
她在夜幕时分才下了船,这个时间并非没有马车,但花店已经关门,爱丽丝没有选择就这么前去墓园,而是就近找了家宾馆住下。
第二天清晨,爱丽丝从床上爬起来,在退房之后乘坐马车前往廷根市,进入了一家花店。
“欢迎光临,”一位女士放下一盆花,面带微笑地看向她,“您有什么需要吗?”
爱丽丝环顾一圈花店,观察了一下花的品种,才说道:
“我需要一束塞维亚菊……不,等等。”
她的视线扫过金黄色的塞维亚菊,眼尖的地看到了旁边的水仙花。
“水仙花和塞维亚菊……可以插花吗?”爱丽丝这样问道。
这是个突如其来的想法,一个是她知道克莱恩之前住在水仙花街,另一个是这种花的特殊性——在初春绽放的水仙花,象征了新生和希望。
某种意义上,它其实很应景,毕竟,这两座坟里的人爬出来了……
爱丽丝保持着面部表情的平静,疑似店主的女士欣然应下了她的话:
“当然……您是要做什么?”
“太好了,”爱丽丝笑了起来,“我要两捧——我准备去扫墓。”
“啊……”店主为这个答案愣了一下,“看来您有好消息要带过去……您这是要扫谁的墓?”
她一边闲聊般地和爱丽丝,一边拿出剪刀等工具,准备插花。
“主要是我自己的。”爱丽丝诚实地回答道。
店主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下意识看了一眼爱丽丝,最后哈哈一笑:
“哈哈,您,您还真是爱开玩笑……”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很不巧地,太阳在这个时候被阴云拢住,她刚呼出了一口气,瞬间收了回来,手上的动作变得迅速了不少。
爱丽丝很快拿到了她需要的两束花。
白色的水仙花放置在较高位置,其细长的茎和优雅的花朵形态,作为花束的线条元素,增加了空间感。
金黄色塞维亚菊放置在花束中下部,饱满的花头和密集的花瓣,使花束看起来更加丰满和立体,富有层次感。
绿色的叶子或小枝则作为花束的衬托,既增加了自然感,也平衡了色彩,使整体看起来更加和谐。
爱丽丝从沉默且迅速完成插花的店主手中接过花束,左右手各抱了一捧,并从中间探出脑袋道:
“谢谢……呃,可以帮我拿一下吗?我这样子没办法掏钱。”
她明媚的笑容冲淡了不少店主心头的阴影,于是店主又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刚才被挡住的太阳此刻已经露了出来。
于是店主放下心来,微笑着接过花束道:“好的。”
“多少钱?”爱丽丝眨着眼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