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但是为什么即便是你解释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脸呢?”
“这是职业病啊,你看,一般刑警局的警员在审问犯人时不都是一边递上猪排饭一边温和的像是邻家大叔一样微笑吗?“
“邻家大叔是什么怪词?还有,作为刑事科警员的你为什么要跟我们学校呢?”雪之下笑着提问道。
“感谢法律吧,在这个经济不景气的时代还能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炸猪排便当。”江离故意装出低沉的嗓音,那是电视剧上给予被边吃边哭的嫌疑犯心理防线上的最后一击。
“但是现在的话猪排饭已经不管用了吧。”
“对啊,得考虑通货膨胀。包括人命也是。”
“神经。”
“雪之下,你们好了没有?”远处的有比滨向他们喊道。
“时间不早了,我先带你参观一下。”
江离再度对着身着巫女服的雪之下深深的一行礼,雪之下白了他一眼。
拜殿后面是主殿。
依照七世纪天武天皇沿袭至今的谕令,神社每隔二十年就要迁宫一次,以确保打造神社工匠们的技艺能够世代传承。
这座神社已经伫立有将近六十年,再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一次隆重的大修后就渐渐衰败了下去。
二之鸟居后排列着作为眷属的狛犬和狐狸雕像,因为人们长久的抚摸头部泛着玉石般黢黑温润的光泽。
霓虹的气候和浙南相仿,唯一不同的是那疯长的地衣,犹如要吞噬理性般,绿意无穷无尽的从镇守之森蔓延到神社附近。包括那看似被随意堆砌又颇为严谨的石堆,在上面枯死的锈褐色苔印与又复而生长的翠绿色地衣羽叶,散发着浓浓生与死的味道。
雪之下带着江离穿过瑞垣,来到主殿的侧面。那是条用黄色石子与泥土铺成的小路。狭窄的过道旁挤满了密密麻麻款式不一的石灯笼,但无一不是由刻成莲花的底座与顶上蜜枣般的石珠子组成的。
细长显得极不相称的灯柱侧面,则刻下了纳奉之人模糊不清的名字。如今已经过了六十个年头,原本呈现信仰的祭礼也变成了类似坟碑一样的东西。
远处是榕树垂下来的灰色枯藤。
“我希望你至少要感谢一下我,没有巫女的意思,是不能带游客进入主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