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分别是拉面仙人,寿司仙人,烧鸟仙人和炸猪排仙人。小小的小吃街,竟有如此多的高手。
雪之下刚搬出幽深古寂的老宅那会儿,经常会来这草草将就一顿,只不过美少女之只身一人外出多有不便,往往需要先回家一趟换成常服,戴上口罩再严阵以待的出门。后来一次走的急,忘记了带口罩,感受了一番万众瞩目的酷刑,险些被同龄人搭讪后,她就再也没来过。
眼下已经过了饭点,下班的食客们也已走的七七八八,剩下难缠的客人,基本都赖在逼仄满是酒气的房间里东倒西歪的吃着三百円一串的烧鸟。
“饿吗,要不我们在这里吃一顿算了。”
“恕我拒绝。“
雪之下绝不会告诉他这里有她不好的回忆。
“也是,这豚骨拉面的百年老汤一看嘌呤就高的爆炸,为了一口鲜味。每天往锅里加新的食材无限续杯,不放味精真是难为他了。你想象一下,他每天都会往锅里加底料,但是这口锅却一直没有装满了,天呐,一百多年一头猪的祖宗十八辈的尸水都混在一起,真是太劲了。对了,你知道人类在古代为了获取谷氨酸钠有多难吗?“
“够了,你闭嘴。”雪之下充分领教了江离那张嘴,他只需要一个话题的锚点,就可以向外无限发散延伸,从和牛肉聊到新鲜屠宰牛肉的超生反应,聊到工业屠宰和运输的流程,年迈的黄牛屠宰前向主人下跪,然后是素食肉食的伦理学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这么晚从商超出来的原因。从放学到现在,雪之下感觉自己的大脑像被人强行塞了一块流氓新闻APP,乱七八糟,自相矛盾,前言不搭后语的论调反复强奸着她的意识。
江离的话固然有其暗含的逻辑在里面,但恐怕只有他一个人,不,或许连他也不清楚。
神经病就是靠把正常人拖入他的领域从而获胜的,江离作为一个资深神经病,显然在这方面的造诣远比雪之下来的深刻。
“难得我今天这么高兴,我平时很少和人讲话的。”
“我可以把这理解为表白吗?”
“表面夫妻说点场面话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吧?你我不是心知肚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