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你的戾气太重了。你这般行事,究竟是为了你们,还是只为泄一己之愤?你自己心里清楚,”
那声音轻叹一声,继续说道,“巫月,你不过才六岁而已。”
此时,那声音不再如最初那般冷漠疏离,反倒隐隐透着一丝惆怅与怀念,仿佛透过巫月,在凝视着一个曾经相识的孩童。
巫月不悦地抿了抿嘴,又是这般。巫族的那些族人,只因自己得到主人的青睐,便对他宠溺有加。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主人对他,与对路边的小野狗、乞讨的小乞丐并无二致。
虽说心中对那个一直让主人挂怀的孩子有些嫉妒,但他面上却未显露分毫。毕竟,他们连主人的面容都未曾见过,更何况那个让他心生嫉妒的孩子。
三年前,他们这些巫族之人尚在千里之外的罪犯服役矿场,在那满是尘土与碎石的地方敲打着石子。而他,作为巫族最受宠的小孙子,却在刚刚出生便被逐出京都,跟着巫家人流放三千里之遥。
他还未享受过身为巫族人的荣耀,便已背负起了国破家亡的命运。那时,年仅两岁的他被五哥用绳子绑在身上,
一同前往矿场劳作。巫族的女眷们,能逃走的都已逃离,还有些在流放途中,因疾病缠身、缺医少药,未能熬到此处。
巫月的母亲便是在途中突发恶疾,无药可医,最终含恨而逝。
当时,尚在襁褓之中的巫月哇哇大哭,父亲为了让他免受苦难,甚至起了将他掐死的念头。
幸而,当时年仅十六岁的五哥从父亲手中抢过了他,自此,五哥便肩负起了照顾他的重任。
在那叮叮当当的矿区,常常能看到一个瘦弱单薄的身影,身后用布带紧紧地将一个更小的孩子缚在胸前,背上背着装满石子的竹篓,沉重的背篓将他的腰压得弯弯的,好似随时都能把他的腰压折了一般,
可那少年却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倔强地背起背篓,继续埋头苦干。
在这里,无论你以前是什么身份,如何高高在上,还是万贯家财在这里都得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