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视着他,一言不发。
他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却是愈加温柔,几近讨好,“阿瑶,莫要任性,我扶你回去躺着,好不好?你此时需得好生将养上一个月,才能恢复。葛老说,养得好,便是从前留下的病根也能去了。养不好,雪上加霜,往后都要吃苦。”
我凝视着他,将他细细端详,看穿他一身的疲惫,眼中充血的红丝,亦看穿他刻意维持的镇定,将目光定格在他似蹙非蹙的眉心,语气缓慢而冷静,“即便养好了,也是要押去刑场砍头的,何必浪费功夫。”
他眼底陡然升起惊涛骇浪,像是平静的海面,忽然狂风骤雨,声音低沉而急切,“你说什么?”
明明做着吃惊的模样,他肚子里揣着答案,将所有的责备与威压瞬间都倾斜在下人们身上。
吓得她们双膝一软,身体紧紧地贴在地上,瑟瑟发抖,“殿下恕罪,奴婢们拦不住。”
“何必吓唬她们呢?”我等了一个白天,浑身酸痛,硬撑着挺直脊背,看着他坚毅紧绷的侧脸,缓缓道,“她们有什么错,难道你以为,凭她们能瞒住我十天半个月,还是一个月?到那时,我就能面对了吗?那时,会不会有更多的噩耗?还是要直接将我押去呢?倒不如现在,知道了好。还能有些准备。”
“阿瑶!”萧景宸急忙打断我,眼中满是焦虑与不安,“你莫要胡思乱想,不会的!”
他几次想要靠得更近,却又克制住脚步,与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最终,俯视着地面上的人,咬牙道,“要你们何用!都滚出去!”
“是。”两个婢女如获大赦,爬起来就往外跑。
覃嬷嬷一边起身一边小心翼翼地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