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嬷嬷的背影明显停滞了一瞬,转过来时脸上带着三分意外,“回来了呀,来房里看过您和星哥儿,就去书房睡了。您这会儿多有不便,相爷得在书房迁就一个月。”
“……官人说的?”我望着覃嬷嬷的眼睛,想要找出一丝线索。
覃嬷嬷点头,由我审视,一本正经,“相爷说,最近事忙,回来得晚,走得又早,怕扰着您静养,就在书房小住。待夫人好了,再搬回来。”
话音落下,道理没有错,可我心里闷闷的,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从未与我提过,要分房的事。孕初,他也怕扰我,只会小心翼翼让自己的动作更轻,怎会就这么搬出去了。连一句商量也没有。
“相爷回来,让他来见我。”我闭上眼,难道是因为怕我生气,不敢见我吗?他是为我好,我哪里会真的生气?我是心疼他,总是让自己受伤。他的血虽有治愈之力,但对自己却没有作用。甚至于,他的伤口比常人更加难以愈合。
午后,连枝与仙玉来看我。
她们问我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星砚好不好。然后,便陷入了沉默。
我望着她们,即便她们刻意维持着微笑,仍掩盖不住眼下的乌青。
“怎么了?”我狐疑地打量着她们,“你们才像是没有睡好,可是生意上出了什么问题?盛青山又支出了军费?”
盛青山每支取一次军费,势必影响账面上的流水,偶尔会带来附近店铺的资金短缺。善后周全,难免给她们带来压力。
连枝望着我,不知在发什么呆。
仙玉随即做出烦恼地表情,“别提了,我们一晚上没睡好。他那哪是在打仗,分明是在打我们!那些掌柜,一个个怨声载道,要不是商会里的友商信任我们,怕是要被人家踢出局了。”
我微微颔首,完全可以想象,“帮过我们的,都记下。不能让人家白帮忙。往后,这些人情,都要还的。”
连枝和仙玉点头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