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明天我有点事.”
阿卜杜勒离开住宅,屋内的声音逐渐隐去,走了一会,回到车里。
检查是应该的,他没有把这点东西放在心上,反而更开心今天认识了个友善的美女,还收到笔不错的小费。
笃笃笃。
车窗被敲响,他转头一看,捏着钱的手瞬间攥紧,心脏仿佛漏跳一拍。
车窗外站着的,是两个小黑。
阿卜杜勒本能的就想赶紧开车逃跑,但定睛一看,好像这俩人自己见过?
倒不是认出面孔,那有点难度,而是衣服打扮。
“嘿,兄弟。”
谨慎地降下一段车窗,只能容纳手掌平入的空隙,一个嘻哈小黑也不介意,反而套起近乎。
“哟哟,我记得你,跟我们是一个社区的,放心,我们有规矩,同社区的都是兄弟。”
阿卜杜勒表情僵硬:“谢谢,谢谢。”
“但是,我们有件小事需要兄弟你帮个忙,这个可以吧?”另一个严肃脸小黑不经意地抬手,露出了腰间的枪。
阿卜杜勒捏紧了手中的钱:“可以,请问。”
“刚刚你出来的那户人家,里面的那个老头是个人渣,整天看不起我们这种移民,赤裸裸的歧视,我想抢他一笔,当然,只是给他个教训,让他记住,我们不能惹。”嘻哈小黑隐晦地指了指阿卜杜勒刚刚维修水管的房子,笑着说道。
阿卜杜勒吞了口唾沫,眼前有些发晕,手不自觉地想要伸到档位上,可余光就看到了另一个小黑已经按住了腰间,似乎随时就会掏枪射击。
虽然他好像没资格这样说,但就他所见所闻,这些人大都是非常情绪化,有时候甚至能为电视看哪个台而兄弟反目,发起枪战。
因此,他不敢赌。
可是,卡洛琳的脸庞从自己脑海闪过,至少,她没有歧视我们啊。
“兄、兄弟,你们是不是误会,那户人家有个女人,对我们很有友善的,还在做什么关于移民的课题”
嘻哈小黑眼睛似乎亮了:“哦,你是说,这家人只有一个老头和女人吗?”
阿卜杜勒呼吸停滞。
天啊!他干了什么蠢事!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还有别人吧。”他满头大汗地试图找补。
似乎是觉得信息已经足够了,嘻哈小黑朝严肃小黑给了个眼神,二人朝阿卜杜勒拜了拜手,离开了。
阿卜杜勒在原地呆愣了好一会,才被一通催促的电话唤醒。
“还想不想干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回来!”
为了工作,他压下万分思绪,开回了公司。
晚上七点,阿卜杜勒骑着自行车回到了17区北部,一座老旧的公寓,现在是他们这些混得一般的移民的大本营。
但他知道,在这里只能同甘苦,不能共富贵,攒够了钱,就必须搬出这里,至少也要搬到19区那些地方.
想到19区,本来已经刻意回避的记忆又浮现出来,他叹息着,抬着自行车回到自己的门口,有些在意地朝这一层尽头的房间看上几眼,他依稀记得那就是那两个小黑住的地方。
开门,进屋。
“妈妈,我回来了。”
房间不大,这也是贫民窟公寓的普遍现象,相比那些一间房住了七八个人的,自己家不过住着三人,已经很不错了。
“今天辛苦了,来,木萨卡刚刚做好了,法赫德,别看手机了,快来拿口袋面包。”
法赫德是阿卜杜勒的弟弟,今年才十几岁,前段时间趁势参加某些活动,抢到了一些东西,但又被其他人抢走,还被打了一顿,现在在家里养伤。
屋里的客厅就是餐厅,破旧的电视柜上放着个不大的电视,电视柜旁有个铁塔饰品,还有一张全家福,那是一家四口在铁塔下照的照片,那是阿卜杜勒随家人刚到高卢没多久时拍的。